【VH-HV】无标题练笔作 7
第七章
关于引号的使用：“”表示一般对话，『』表示V和H通过魂片链接进行的对话，【】表示蛇语。
伏哈+哈伏。尝试模仿原著文风的正剧向。
是想到哪写到哪的练笔作。
感觉是时候想个标题了，e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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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节黑魔法防御术算是个开端，几天之后，Voldemort就以他课堂上极为优异的表现成了最受教师欢迎的学生——Harry怀疑绝大部分教师只知道Tom·Potter就是黑魔王本尊，却不知道他仍然保有身为黑魔王时的记忆，因为就连McGonagall教授在看到Voldemort完美的变形术时，也大方地给Slytherin加了五分，尽管她的笑容并不十分自然，而表现稍逊色的Hermione则为Gryffindor赢得了十分。只过了一周的时间，Harry就明显感觉到教师们对Voldemort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又或者是他们被Dumbledore耳提面命，绝不能让其他学生察觉到异常？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情况。不过转念一想，Dumbledore比他更加清楚Voldemort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可能对此毫无防备，Harry也就释然了。
而在不清楚Voldemort真实身份的学生之中，黑发红眸的英俊少年更是毫不意外地声名大噪。优秀的成绩，俊美的相貌，优雅的举止和谦和的个性，让Voldemort迅速地拥有了一批女性崇拜者。“他怎么偏偏是个Slytherin呢！”Harry有一次去魔药课教室的路上听到两个女生这么感叹。他偷看了一眼，发现她们竟然是Gryffindor学院的！要知道Gryffindor和Slytherin可从来都不对盘！
也许Voldemort能成为第一个完成“消除Hogwarts学院间成见”这一壮举的人？靠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和女生们的荷尔蒙……Harry为这个想法一阵恶寒，拿着豪猪刺的手狠狠一抖——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Harry忽然清醒过来，豪猪刺还好好地攥在他手里，而他的手又被身边的Voldemort紧紧扣着。红眸少年抿着唇看着Snape一边像只毒蛇一样愤怒地喷吐着毒液一边大步走向炸了自己坩埚的Neville，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Harry一眼：“如果我再晚哪怕一秒发现……”他用那种轻柔的，带着嘶嘶声的嗓音说道，“……又或者救世主对医疗翼情有独钟？”
Neville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长出了又红又肿的疥疮，正在不停地抽噎着。Snape粗暴地提着哭泣的男孩的手臂送他去医疗翼，回来时咆哮着给Gryffindor扣去大量的分数，这让Harry感到一种古怪的难受——虽然他现在是个Slytherin而非Gryffindor。当面色阴沉，脸色蜡黄，头发油腻腻的男人大步走回讲台上时，Harry确信他注意到了自己刚才差点要做却又没做成的事，但Snape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打定主意把他们当空气。不过，Harry觉得他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难看了。
Snape知道Voldemort的真实情况吗？Harry怀疑Dumbledore不会对他隐瞒，考虑到他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他有权知道自己现在实际上的处境……可是出于同样的理由，他又觉得Dumbledore绝不想让Snape知道真相。他偷瞄了一眼已经开始照料自己坩埚的Voldemort，没有错过对方盯着Snape看时那种好像蛇发现猎物时一样的眼神，暗自决定让Snape蒙在鼓里总好过整天担惊受怕。
一下课，Snape就踩着铃声大踏步走出了教室，Harry觉得他大概不想多跟黑魔王同处一室哪怕一分钟，考虑到他作为Slytherin最护短的院长，在看到Voldemort完美的疥疮药水后也没给他加半分。他叹了口气，收拾好课本就跟着自己名义上的孪生哥哥一起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是现在的Harry和Voldemort在休息时间里最长待的地方。对心理年龄早已成年的Harry来说，Hogwarts里他能探险的地方已经都探险完了，他再有Gryffindor的冒险精神也不会想要再来一遍，而且Voldemort在课堂上的良好表现在某种程度上刺激了他。他们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同样是两世为人，Voldemort的魔力也跟他相差无几，没道理他一定是比较差的那一个吧？
Harry迅速解决掉魔药课的作业，抬头扫了一眼Voldemort手边的那一摞书。从书名上来看，Voldemort显然是在寻找将魂器中的魂片回收的方法，他一副要把除了禁书区外每一本跟灵魂魔法沾上一点边的书都掏空的架势。Harry把写好的作业和羽毛笔收好，也从那堆书里随便抽了一本出来……“《至高无上的爱——揭秘灵魂伴侣》？”他用便秘一样的表情念出了那个让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立敬礼的标题，“你一定在逗我。”
Voldemort在他念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就挥动魔杖布下了静音咒，以防止被正在图书馆里像兀鹰一样走来走去巡逻的Pince夫人听到任何动静。“我很确定五十年前的我已经翻遍了这里所有看上去更加可靠的书籍。”他嘶嘶道，“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而且他有理由相信，他曾读到过的那些记载着魂器的书早就被Dumbledore处理掉了。
“我很怀疑这真的有用……”Harry掀起封皮看着里面粉红色的扉页，叹了口气，至少他手上这本看上去更像是什么可疑的爱情小说而不是高深的魔法书，“好吧，Voldemort，等这个圣诞节我拿到隐形衣后，我们可以去禁书区找一找。”
“你觉得老蜜蜂还会把隐形衣交给你，在有我的情况下？”Voldemort对此嗤之以鼻，他早就从Harry的记忆里得知一年级的圣诞节Dumbledore把死亡圣器之一的隐形衣送给男孩的事，但那目的显然是为了可笑的救世主培养计划，他怀疑这一世Dumbledore是否还会这么做。黑魔王不可能依赖他人的施舍来办事，幻身咒是个更加符合他性格的选择。但那不是个适合一年级生使用的咒语，他从开学以来就在练习，成效甚微，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
Harry扯了扯嘴角，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他翻开那本颜色甚是可疑的书，捏着鼻子强迫自己看下去。至少他该庆幸那本书不是什么真的爱情小说。
——灵魂伴侣，一种极为罕见又美妙的自然现象，灵魂魔法最为广为人知的存在形式……两个人——麻瓜或巫师——的灵魂天然地互补，他们对彼此有着中了迷情剂一般相互吸引，任何触碰，交谈，甚至是眼神的接触都能带来愉悦……它造就了许多传奇般的，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
——灵魂伴侣之间的联系比起任何魔法契约都要来得紧密，甚至超越真正由婚姻相结合的夫妻……他们的魔力相生相克，这让他们无法真正地伤害彼此，但当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时，那种神秘的联系会让他们的魔力倍增——
——本世纪最有名的灵魂伴侣，Albus Dumbledore与Gellert Grindelwald。我们有理由相信……
Harry的阅读突兀地停止了。他瞪着那行字久久都没有反应。
“Dumbledore和Grindelwald？！”他尖叫着——Voldemort不得不重新检查确认四周的静音咒完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那本书的眼神活像瞪着一只十二英尺长的巨型炸尾螺。他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几个Ranvenclaw的注目，Pince夫人当然也看到了，她攥着鸡毛掸子投来一个狐疑的眼神，紧紧抿起的嘴唇和睁大的双眼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看见蟾蜍的猫头鹰。“Dumbledore，和那个黑巫师，是灵魂伴侣？！”
【坐下，Potter，别逼我咒你。】Voldemort嘶嘶地命令道，他的魔杖尖儿威胁地发射出绿色的火花，【我假设你还记得自己在哪。】
Harry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在Pince夫人危险的瞪视下缓缓坐了下去。“这不可能。”他固执地嘟哝着，“Dumbledore和Grindelwald怎么可能是灵魂伴侣？我是说，他们应该是死敌……”
“没人告诉你这两个词不矛盾吗？现在，我亲爱的男孩，如果你不能闭上嘴安安静静地看你的书，我建议你立刻离开这里。你吵得我没法集中。”
这倒是个好提议，也给了Harry一个能撇下那本让他如坐针毡的书的借口。他背起书包朝礼堂走去，打算在开始供应午饭前再检查一下下周一要交的变形术作业——他始终没法喜欢Slytherin公共休息室那种阴冷的氛围。然而当Harry拐过一个通向楼梯的拐角时，他非常不巧地遇到了此刻他最不想碰见的人。
“啊，Harry，午安。”刚好从上一层楼走下来的Dumbledore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巫师长袍，上面是无数闪烁的星星月亮图案，当Harry看过去的时候正好一枚流星飞过，落到腰带后面不见了。老人朝他露出和蔼的微笑，“去礼堂吃午饭，我猜？”
“呃，是的。还有午安，Dumbledore教授。”眼前这个人和那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师Grindelwald是灵魂伴侣！Harry听到自己脑海里有个小人尖叫着，他花了一番力气才让那个小人闭嘴，不过他猜自己并没能很好地控制脸上的表情，因为Dumbledore那双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好像有心事，Harry？也许你不会介意和一个老人一起走一走，聊聊天？我记得午饭还要一会儿才准备好呢。”
“我……好的，教授。”Harry叹了口气，他跟Dumbledore并肩慢慢地走下楼，有一瞬间Harry想到要不要向Dumbledore询问真相，但前世的记忆让他犹豫了——他和Grindelwald的过去是Dumbledore永难磨灭的伤痛，他不太想在老人面前提起这个话题，况且他也不确定Dumbledore会不会告诉他。说来也很奇怪，他和Dumbledore的相处，似乎很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显得尴尬而不够自然，上一世抑或是这一世皆是如此。他们甚少坦诚相待，因为Dumbledore总是习惯性地对他隐瞒，而这种隐瞒总是令他感到不快，尽管他依旧是Harry最尊敬的巫师。
——可你自己也有事情瞒着他，Harry！有个声音在Harry脑海里说，当你最尊敬的巫师为你和Voldemort的联系而担惊受怕的时候，你有没有告诉他其实你早就知道一切？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的隐瞒？
——那不一样！他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反驳道，时间的规则禁止Harry透露一切，但Dumbledore可不一样。想想那本书上说的吧！“他们的魔力相生相克，这让他们无法真正地伤害彼此”？Dumbledore也许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过要让Grindelwald为他犯的罪付出代价，Harry应该知道真相！
这个理由非常地有力，Harry感到自己几乎就要被说服了。另一个声音的音量渐渐低了下去，却依旧在绝望地喊着：想想Aberforth，想想Arianna，Harry！也许Dumbledore不是刻意隐瞒呢？他或许也觉得痛苦，感到羞耻，却没法改变现实——灵魂伴侣是上天注定的事，谁会真正想跟一个黑巫师结成灵魂伴侣呢？
——但那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辛酸秘史。连Voldemort都知道这件事，而且他一点儿都不惊讶。也许这事儿在巫师界早就不是秘密。你不过是作为一个在Muggle世界长大的小孩，偶然得知了这件事所以想要刨根问底……谁又能责备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呢？
“……其实，教授，我在图书馆看到一本书。”思来想去，Harry的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本质上终究还是个直来直去的Gryffindor而非阴险诡诈的Slytherin，这件事会把他逼疯的，“一本关于灵魂伴侣的书，然后，嗯……上面提到了您。”
Dumbledore朝Harry转过头来，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那双半月形眼镜后面，蔚蓝色的眸子像无风的海面一样平静而温和。“啊……我明白了，Harry。那确实是个有趣的小传闻，我得说它曾经风靡一时，每一份报纸的娱乐版都在津津乐道地讨论它。”
Harry感觉自己松了口气：“所以那只是个传闻？”
Dumbledore依然定定地看着他，他们在一道楼梯的中段停了下来。“不。”老人用平静的声音重复道，“不。Harry。那是事实。”
Harry的脚步也突兀地停了下来，他张目结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Dumbledore刚才承认了？
“可，可是……这不可能，我是说……”他努力组织着语言，“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害死了那么多人……”
“是的，Harry，我知道。史上最伟大的白巫师与黑巫师，这简直是命运女神的玩笑。”而Dumbledore真的微微笑了起来，“你还是个孩子，Harry，也许你不会懂，但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他朝Harry伸出一只手——后者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轻轻触碰着少年额头上的伤疤：“就像这个伤疤。Voldemort——啊，我猜你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用死咒在你身上刻下这道永久的痕迹，它却让你和你的哥哥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对于我来说，拥有一个黑巫师作为灵魂伴侣或许是个荒谬的，不名誉的意外，却也真切地让我体会到了世上最美妙的爱情。”
Harry张大嘴巴，他感觉自己有些被弄糊涂了。Dumbledore如此坦率地承认他对Grindelwald的……恋情？且不论这件事本身有多么惊悚，Dumbledore的心结究竟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在前世，他和Aberforth至死都没有再见一面。
——从我们回来那一刻起，历史已经被改变了……魔杖店里Voldemort的话从记忆里浮现，Harry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个世界似乎已经改变了太多。固然目前大部分的改变都是朝着更好的方向，他依然感到一丝古怪的不适应：他所拥有的这个世界的记忆已经与这世界本身割裂开来。他是个熟悉一切的陌生人。
“我……我不知道，教授。”他干巴巴地开口，感觉嘴里有些发涩，“这听上去很……矛盾。”不光是Grindelwald的事，也有他自己的感受。
Dumbledore愉快地眨了眨眼睛，他重新迈开步子走下楼梯。Harry机械地抬起脚跟在他身后，就听到那个老人用轻松的语气开口了：“就像我说的，你现在还太小了，Harry。但终有一天你会理解这种矛盾……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今天的谈话。”
Harry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想到走在前面的Dumbledore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开口道：“我会记住的，教授。”同时他意识到，比起Voldemort的灵魂问题，他现在有了一件更加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的历史。Harry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个世界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相比到底改变了多少。
“T……Tom Potter，先生！”一个尖细的，怯生生的女声低声唤道，“我，我找了你好久……”
红眸的少年从自己正在阅读的那本《魔力的源泉》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正站在他对面，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的女孩。那是个Hufflepuff的一年级女生，Voldemort隐约记得在分院仪式上见到过那张脸，但他的记忆也仅限于此了：“你是……？”他勾起一个优雅温和的微笑，一如他平时那副完美的Slytherin模范生的样子。女孩的脸变得更加红了，她害羞地低下头去，声音更加细如蚊呐：“很高兴见到你……呀！我是说，我，我叫April Cherrywood*。”
“很高兴见到你，Cherrywood小姐。”Voldemort脸上的笑容不变，一只手指却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抚摸起面前那本书的纸页。他确实擅长对付这些满目仰慕的女巫——甚至男巫，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享受那些体验：恰恰相反，那从来都只会让他感到相当的不愉快。比如说现在。他烦躁地看着April像个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一样在原地忸怩地用脚底摩擦地面，魔杖从放在桌子下面的袖口里一会儿滑进一会儿滑出。如果这个女人再不开口，Voldemort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地给她一个Legilimens，“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Tepes教授给你留了口信！”April终于鼓起勇气说完，脸已经红得像是一只熟透的龙虾，“她希望你今晚七点去她的办公室！”
Voldemort挑起一边眉毛，手指抚摸书页的动作停止了。
“我知道了。”他缓缓将面前的书合起，“谢谢你的通知。”
*April Cherrywood：原创龙套，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