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且口味诡异。| 吃BL。吃仅作为背景的BG。吃自己写的玛丽汤姆苏原创男女主。吃相当多的主流非主流CP,且基本可互可逆可拆。| 节操只有一汤匙那么多。| 可以写,勉强算是可以画。但是活在没有板子也没有扫描仪的史前时期。| 是猫党。| 小艾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

雪国之殇歌 01

第一章 丢失的过去

【前文:


    好痛…… 

    头、躯干、四肢。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地痛,痛得让人无法思考…… 

    为什么……睁不开眼睛…… 

    脸颊旁有被湿润柔软的东西轻舐的感觉。小雪无意识地探手过去,却抓到一团温暖的毛球。那毛球动了动,继而在她耳边发出悦耳的低鸣: 

    “咪呜——” 

    ……猫? 

    意识骤然清醒过来。刚要坐起,却又被什么人给摁了回去。一个低沉而冷静的男声在极近的地方响起:“就算醒了,也不要动。” 

    “宗主大人回村时发现昏迷的你,就将你带了回来……你身上的这些伤口,似乎是经过了一场恶战而留下的,特别是后脑上的撞击伤,大概是你昏迷的主因。”

    男人的声音非常年轻,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少年。她听到布料与榻榻米摩擦的声音,细微的脚步声远离之后又靠近,接着是伤口处被扯开带来的短暂而尖锐的刺痛,似乎有人在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不用了……” 

    “嗯?” 

    少年的双眼忽然惊异地睁大。

    她的双手快似翻花一般,以他的双眼都无法追上的速度,开始结印?! 

    手掌上积聚起银白色的光芒。

    人类的查克拉竟然可以是银色而非蓝色的吗?少年有一瞬间被那过于耀眼的颜色给惊艳到。比起刀剑被打磨到极致时刃口所散发出的那种带着死亡气息的冷光,少女的查克拉更令他联想到满月之下一望无际的雪原——清冽、明亮而又一尘不染的,木叶所见不到的美丽景色。

    然而当他看到少女将凝聚了查克拉的手放到伤口上方,令那些伤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时,那种足以叫人忘记呼吸的美感便渐渐被抛在脑后了,代之以经年累月的训练方才深深刻在脑中的身为一名忍者的基本素养。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记忆已经令他在一瞬间取出苦无,抵上少女纤细的脖颈,用带了三分警惕一分好奇的语气开口:“你也是忍者?” 

    这个遍体鳞伤的银发女孩,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一到两岁,却懂得如此高超的医疗忍术,他不得不怀疑起对方的真实身份。虽然不比各个忍者家族割据四方的古早时代,几个有名的大忍村之间基本订立了和平条约,但曾经战争造成的隔阂并没有被完全抹平。边境处依旧摩擦不断,流寇叛忍横行,夹在国境间的小国成为大国角力的牺牲品——在这个所有人都貌合神离的年代,天下太平仍是连哄小孩也嫌幼稚的妄想。少女身上的伤可以有很多解释,譬如说卷入了忍村之间的相互倾轧,譬如说拥有独特血脉而被心怀不轨者迫害,再譬如说——一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逃过通缉,体力不支倒在木叶村外,最后被自己族内的宗主大人捡到的,不知从哪个村子出来的叛忍。

    他必须考虑到最坏的可能。

    她的手一顿:“我不知道。”

    脑中的记忆支离破碎,残缺不堪。她用另一只手撑住额头,努力地试图回想昏迷以前的场景,却是徒劳。所有的碎片混杂在一起,扎得脑袋生疼。只剩下在雪之国与母亲生活的片段,还是几乎完整的一块,却也因过于久远而朦胧不清。

    原来如此……脑部的撞击,让自己失去了记忆么?

    她惊讶于自己的冷静。

    “不知道?”少年握着苦无,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什么意思?想蒙混过关吗!”

    “字面意思。我似乎……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稍微想要向记忆的更深处挖掘一些,伴随而来的便是颅骨深处愈发强烈的刺痛,像有人挥舞着一只木槌,向自己脑子里打入一根接着一根的长钉。小雪喘着气放弃了挣扎,按住额角的手无力地垂下去:“名字是雪,出身是雪之国的雪隐村……除此之外的事情,我自己也并不清楚。”

    即使隔着绷带,小雪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正像针尖一样刺在她的脸上。脖颈上的苦无移开了一些,少年的声音里带着轻蔑的意味:“真不知宗主大人为何会带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可疑女人回家。”

    ……一针见血到无力反驳的地步。另一种意味上脑袋……不,应该说是心脏感觉到了刺痛吗……

    总觉得必须转移话题了,小雪刻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请问……” 

    “什么?” 

    “眼睛上的绷带,可以取下来了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的写轮眼使用过度,最好先不要取下。”从更远处的地方传来了拉门被拉开的声音,另一个成熟的男声飘进来,“令人吃惊,原来宇智波一族还有其他剩下的人。” 

    本来就关不上,谈什么使用过度……她在心里腹诽。 

    不过…… 

    宇智波……? 


    小雪,若你能活下来,一定要去找到你的父亲。 

    妈妈只知道,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宇智波一族……在火之国,木之叶。 


    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她的记忆几乎消失殆尽,却还记得母亲在自己昏迷之前的叮咛。而且捡到重伤失忆的自己的这些人,竟然正好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消息。

    “您既然知道宇智波一族,那是否说明……”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期待与喜悦,“这里就是火之国的木叶村?”

    “不错。”

    “那么……”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嘴唇与喉咙都变得干涩而发紧了,像是迷失在沙漠里的旅人,在濒死之际突然看见了绿洲的幻象,“……您知道我的父亲大人在哪里吗?” 

    对方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你不知道么?”过了许久,那位之后进来的成熟男性才迟疑着开了口。 

    “宇智波一族,早在几年前就被灭族了啊。” 

    灭族? 

    “全族人都被杀光,唯独剩下的就是那对兄弟了,从年龄来看,应该与你是同辈。至于你的父亲,应该……很遗憾。” 

    “是吗,原来……死掉了啊。” 

    语气里透着深深的迷惘。她仰起头,从重重绷带之下,凝视着那应该是天花板的地方。仿佛是感觉到她的心境,原本老实地缩在旁边的猫悄悄蹭了过来,半长的软毛暖呼呼地贴上她的脸颊,却没有收到少女任何的反应。两道各怀心思的目光凝在她的脸上,十秒左右的静寂过后,后走进房间的成熟男性轻轻叹出一口气,按了一下跪坐在床铺旁边的少年的肩膀。

    “那么,宁次,这孩子先交给你了。”

    “什……宗主大人?!”

    被称作宗主大人的男人回身拉开纸门,就这样离开了。宁次坐在原处,怔愣了几秒,才转过头去看那位失神的女孩。

    好像原本在枝头盛开的花突然被折下,尽管插在花瓶里的模样依旧美丽如初,跟原来比终究还是少了一分生气,更像是精雕细琢的某种死物了。

    不知怎么的,觉得她……有点可怜。

    虽然身上的伤口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但心中的伤口,要恢复谈何容易? 


    哈……是吗……死了啊……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这里来了,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母亲大人,命运,还真是残酷呢…… 

    那么,我活下来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牺牲了母亲大人才得以延续的我的这条性命,究竟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只要成为忍者……再见面……小……不要哭。” 

    “嗯!……考试……再见!”

    “……上见,约定好了哦!”


    等一等,这片段……?! 

    有断续的画面和声音突然在脑海里闪现。小雪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对面人模糊的轮廓,却什么也抓不住,只有孩童越飘越远的,带着哭音的稚嫩对话声。 

    背景,是漫天的风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这,又是哪一次的离别? 


    面前的女孩忽然坐起身来,掀起的被角差点将摆在一边的医疗用品打翻。幸而宁次及时反应过来,赶紧将整个托盘拿远,怒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抱歉。”尽管身体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退,小雪还是艰难地在床铺上坐正,朝着宁次的方向躬下身去。在绷带的遮盖下宁次看不到她的眼神,却莫名地觉得,在刚刚那个瞬间,她周身环绕的气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折下的花朵又重新回到了枝头,嫁接的枝条终于发出第一枚新芽。小雪的额头抵住散发出细微稻草香气的榻榻米,声音沉稳:“承蒙您照顾了,宁次先生。”

    “宁次就好。”突然变得严肃的气氛让宁次有些不适应,“……有什么事吗?”

    “是的。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想要成为……不。”轻声的否定之后,少女的语气倏然变得坚定,“我必须,成为一名忍者。”


    “宗主大人,她说想成为一名忍者。”

    时间已过午夜。日向大宅最深处的房间里,宁次端坐在如豆的烛光下,以恭顺的姿态低垂着视线,向坐在对面的日向日足报告稍早前的事情。“理由尚且不清楚,不过她对此似乎非常坚定。”

    已近中年的日向宗主将双手拢在黑色和服外套的袖子里,阖着双眼靠坐在软垫上。如果不是那对微蹙的眉峰,几乎谁都会以为是在闭目养神。宁次实在猜不透对方的想法,想了想,还是迟疑着小声加了一句:“……果然,还是要向三代目大人报告吗?”

    “……不。暂时不要。”

    少年愣住了。

    “恕我僭越,但是,那种来历不明的……”

    “宁次,明天开始……由你来教授她柔拳。”

    “……宗主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别激动。这是命令。”日向日足的双眼一下子睁开,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让宁次咬住了下唇,轻道一声“是”便重新低下头去,“明天,我会在散布消息,让那个女人成为你的未婚妻、日向家未来的儿媳妇。”

    “……什么?”

    宁次感觉自己渐渐开始跟不上对方的想法了:“……只因为这样就要将日向一族的秘术教给外人吗……!而且说到底,为什么突然决定让她当我的未婚妻?!”

    “不明白吗?你的修炼还是不够啊。原因不是应该很明显吗,宁次?”

    蜡烛的芯发出噼啪一声,橘红色的火焰不安定地摇晃了一下。日向日足伸手拿过摆在蜡烛旁边的小巧银剪,将烛芯顶端烧焦的部分仔细地剔除干净。宁次的目光有些茫然地追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接连而来的冲击让他几乎没法好好思考了:“……不,我想不明白,请宗主大人赐教。”

    “是为了她的……写轮眼啊。”


    早晨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小雪撇撇嘴,将一点查克拉聚集在指尖,制造出查克拉手术刀伸到脑后轻轻一划,眼睛上的绷带便散落了下来。 

    等眼睛慢慢适应了骤然射进的阳光,视线也由模糊变得清晰。 

    “呀,小雪,你总算醒了。”

    慵懒的男性声音从枕边传来。她侧头看去,发现枕边叠放整齐的母亲临走之前留给自己的雪狐毛围巾上,卧着一只体态小巧的黑猫。那是只漂亮的猫,夜空一般没有一丝杂色的中长毛发覆盖住修长匀称的身体,圆而大的双眸是罕见的幽蓝色,瞳仁在早晨并不强烈的阳光里半开成杏仁的形状,让人没来由地觉得那双眼睛像是墓地里的两团鬼火。

    “你是昨天的……?”她想起醒来时听到的那声猫咪的低鸣,“忍猫?”第一次见到会说话的猫。 

    “怎么,连本大爷都不记得了吗?过分。”黑猫抬起一只前爪,装模作样地抹去眼角从未存在过的眼泪,“得啦,这下肯定连死神大人交付的任务也忘记了。难办哪,难办哪。” 

    尽管嘴里不停说着难办,黑猫的语气却依然悠闲,听不出是真的觉得难办的样子。小雪不确定地打量着这只黑猫。她没有错过对方自言自语时说出的“死神大人”和“任务”这两个词,那句话的意思,她就算失忆也依然能够理解,“我之前效力于一个叫死神的家伙吗……”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又或者是称号……叫人一言难尽。

    “虽然我觉得你好像想到不对的地方去了,不过……嘛,也差不多啦。”黑猫在她的围巾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后,踏着猫科动物特有的轻盈优雅的步子跳到她身上,柔软蓬松的长尾在空中左右来回甩动着。小雪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才发现对方确实长着两条而非一条尾巴,“只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啦,本大爷是二尾,二尾猫又。”

    “……真是个简单好懂的昵称啊。”

    “不不不,这才不是什么昵称!”猫又拿后腿用力蹬了一脚她的肚子,差点没把她蹬得吐血,“和你身体里的九尾对应,是尾兽中鼎鼎大名的二尾,别把本大爷和其他两条尾巴的猫相提并论!”

    ……奇怪,昨天她已经用医疗忍术彻底检查过一遍身体的情况,脑后的那道伤口尽管造成了她的失忆,但应该还没到会让她精神失常的地步啊。

    “什么啊那个眼神,在怀疑对吧?在怀疑本大爷对吧!”肩颈部的毛发瞬间膨起让猫又一瞬间看上去大了一整圈,咧开嘴威胁地龇出一口尖牙,“听好了!本大爷可是死神大人座下的第一把手……呼噜、呼噜噜噜~”

    下巴周围最敏感的部位突然被轻轻搔弄,猫又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从喉咙里舒服地呼噜起来。方才竖立的毛发重新平顺下去,连尾巴也高兴地翘起来了,嘴上却还不愿意服软:“你可别误会了,你可不是……可不是本大爷的主人……本大爷是你的……呼噜噜……主人才对……!”

    “……我好像从来没提过谁是主人的问题吧。”

    这家伙,根本就只是只猫而已吧……?小雪继续挠着猫又的下巴,有些无语地想。

    门口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的瞳孔突然缩紧,多年的逃亡生涯造就的高度警觉让她在理智来得及制止之前——一把抄起手边的猫又朝门口用力扔了出去,接着整个人都从床上翻身跃起,双手上查克拉手术刀已经准备妥当。写轮眼四下扫视一圈,迅速制定好了一旦不敌时撤退的手段和路线。

    嘭——猫又的身体穿过纸门,留下一个破洞以后啪叽一声撞在墙上。小雪为门外那人的反应速度惊讶了一下,接着卧房的纸门就被拉开了,宁次满脸黑气地站在门口,额角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小小的青筋:“……很精神么。”


    “这样……所以那位日向大人让你来教我日向家独有的体术?”听完宁次的叙述,小雪皱了皱眉,“可是这听上去,不像是流传到外姓的媳妇手上也没关系的东西。”

    她竟然没有对“成为日向家未婚妻”这一点发表任何看法?宁次有些意外地睨了一眼陷入思考的小雪,想了想,把日向日足的原话稍微变换了种委婉的方式说出口:“灭族与否,宇智波一族都是木叶名门,跟日向一族一样。这点面子必须要给。”

    少女忽然眯起了双眼,纤长的银色睫毛在颧骨上拉出长长的阴影,鲜红的写轮眼沉淀了暗色,变得更加瘆人了。一瞬间有被某种野兽盯住的感觉,宁次感觉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几乎要反射性地摆出柔拳的起手式。

    怎么回事?刚才那一瞬间的压迫力,以及那仿佛看穿了所有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个年纪的普通忍者应该有的,这女人果然有问题吗……!

    然而只是一瞥之后,小雪就眯着眼睛,笑容柔和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木叶名门?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垂涎这双写轮眼吧?”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高高挑起的眼角上,“不愧是木叶名门,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做戏毕竟晓得要做全套呢。”

    “……我不否认。”这种对话无端地让人感到不愉快,宁次逃避一样撇开头,将话题转移开去,“你的名字是……雪,对吧?”

    “是。” 

    “很好。跟我来。” 


    柔拳,日向一族的秘传体术,配合在瞳术中拥有最高级洞察能力的白眼,用自身查克拉直接攻击敌人经脉系统与内脏的招式。这些基础理论对于已经掌握了医疗忍术的小雪来说,很轻易就能融会贯通。特别是柔拳中点穴这一招,在医疗忍术中其实也很常用到。

    问题是,写轮眼并不能当白眼使,而宁次的实力也并不弱。 

    第二十八次被宁次打飞出去,小雪在空中扭转身形,重新落在樱花飘飞的院子里。抬手擦去嘴角流下的血,小雪看向对面重新摆好架势的宁次,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比起练习,这个自己未来的夫君,似乎更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

    猫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鼓掌:“安可,安可。”小雪知道它还在记恨自己刚才把它当作手里剑给扔了出去这件事,眼角稍微抽了抽。

    ——有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这只臭屁的猫。

    “……呀?!” 

    走廊的方向传来微弱的惊叫声。她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样式十分保守的米白色外套,留着墨色短发的女孩,手中端着的托盘里盛着两碟烤团子与一小壶茶,好像被吓呆了一样站在廊上,双脚的脚尖很不自然地向内弯着。被小雪皱起眉打量着,女孩显得更加局促了,潮红从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上泛起,并迅速向耳朵和脖颈的方向蔓延过去,不一会儿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一只熟透的番茄了:“我……我……我我我……”

    女孩的声调细细的,因紧张而略有些结巴。小雪注意到她脸上那双和宁次一样塑料珠一般纯白色的眼睛,恍然大悟:“日向家的孩子?”

    宁次喝了她一声:“你该叫她雏田大人。”他撤下战斗的姿势,朝雏田稍稍躬身,动作是恭敬的,表情却刻板到僵硬的程度:“雏田大人,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啊……那……那个……那个!”明明身为同族,宁次的话却并没让雏田放松下来,反而让她更加紧张了,端着盘子的手都开始不稳地颤抖起来,“宗、宗主大人……宗主大人吩咐我,准、准、准准准备,准备两人份的点心……!说是,说是宁次哥哥,在练习的间隙……!”

    支吾了半天,到底还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好。雏田红着脸在原地忸怩了一阵,最后飞快地放下手中的盘子,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呼……呼! 

    难怪父亲大人说今天的点心要准备两份……啊啊、真的好紧张……可是,那到底是谁呢?

    既然她从未见过,又能跟宁次哥哥对练柔拳,说明是族里较远的分家的孩子吧?不过……奇怪?总觉得那女孩身上,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啊、对了,眼睛!

    那对眼睛,并不是日向一族特征的白眼……!那黑红相间的不祥纹样,分明是……


    这个时候,暂停练习坐在廊边吃着团子的两人一猫——

    “原来如此,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宗家的妹妹么?”小雪咬了一口手中的团子,自言自语道,“大家族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宁次一语不发,只是攥着串团子用的竹签的手稍稍紧了紧。

    “但是,那种文弱内向的女孩,很难想象她能够胜任一族之长啊……”右手无意识地探进领口,小雪的眼里忽然染上了一分茫然,“……宗家不止她一个孩子吧。难道,她也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喂,雪,那个项链,我注意很久了。”他忽然冷不丁开口。

    “……项链?”她一怔,这才低头去看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被紧紧握在手中的,小小的葫芦形状的吊坠。葫芦上面用黑色的细线绘制着古怪的花纹,腰上拴着一根细绳,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吊坠原本一直藏在外衣底下,几乎感觉不到。拥有白眼的宁次应该早就发现了,但她从醒来直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察觉到它的存在。

    “那个吊坠,是砂子做的吧,为什么它不会散呢?”


    “跟……的葫芦……一样呢……给我?”

    “嗯。小雪是……我希望……想起这一点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啧、又来了……上次那个少年的声音……!

    突然闯进脑海的记忆碎片伴随着颅内剧烈的疼痛,小雪闷哼一声,手里拿着的酱油烤团子吧嗒一声掉回了膝盖上的盘子里。瞬间的剧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劲来,在手掌上聚集起查克拉,发动医疗忍术按住后脑。宁次皱紧眉头看着她的动作,再次出声时语气若有所思:“……能引起头痛的话,说明是跟重要的记忆相关联的东西吗。”

    “看来是呢……”少女侧头对宁次露出一个带着冷汗的微笑,“……正好,反而让我更加有兴趣了呢。”

    这个葫芦吊坠,显然已经戴在她脖子上很长时间了,久到她就算失忆,身体记忆却还留存着。在陷入迷茫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下意识地去触碰它。送给她这个吊坠的那个少年,跟她约定好一起成为忍者后再见的那个少年,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名字,连相貌也完全不记得。但在某一段逝去的时间里,一定是她身边极其重要的存在吧。

    像落水者在巨浪中紧抓着手边唯一的浮木,倚靠着这些记忆的残片苟延残喘活下来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可以随意评价那位雏田大小姐行为的立场呢……

    “……无聊透顶。那种东西,想起来又能改变什么?”对她的话,宁次嗤之以鼻,“你可疑的身份,现在作为我的未婚妻、归日向家所有的立场……什么都不会改变。”

    “也许如此,不过,即便什么都不能改变……对我来说,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的。”

    痛苦逐渐消退,小雪重新拿起吃了一半的团子,却只是把竹签的尖端轻轻抵在嘴唇上。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原本皱起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混杂着温柔与怀念的浅笑。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确实地感觉到,原来像我这样的人,也是有活下去的意义的啊……”

评论
热度 ( 3 )

©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