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且口味诡异。| 吃BL。吃仅作为背景的BG。吃自己写的玛丽汤姆苏原创男女主。吃相当多的主流非主流CP,且基本可互可逆可拆。| 节操只有一汤匙那么多。| 可以写,勉强算是可以画。但是活在没有板子也没有扫描仪的史前时期。| 是猫党。| 小艾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

雪国之殇歌 09

第九章 满月下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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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害羞什么的……从来没有人……叫过我……”

    “喂,蝎老大,还没好吗?!用我的查克拉也已经没效果了!”

    “别吵,还有救。把这个给她注射进去,现在。”

    “他不提起我是自然,他一直想杀掉我。”

    “蝎……?迪达拉?……鼬……哥哥……?”

    “喔喔,醒了醒了!不愧是蝎老大,嗯!”

    “醒了应该就没事了。真是的,修补活人可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啊,真是麻烦。”

    “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以及……杀掉,某个男人。”

    “雪,这里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地方。我送你回木叶之前,要让你再睡一觉了。”

    “哦呀,不灭口吗?真是难得一见地温柔呢,鼬先生。难不成有了妹妹就立马变成笨蛋大哥了吗?”

    “……我有分寸,鬼鲛。”

    “……砂隐村……悬崖上掉了下来……别乱动!……身体还……”

    “谢谢你们,鼬哥哥,蝎,迪达拉,还有……同意留我一命的,鬼鲛先生。”

    “喔,拜拜了啊小姑娘,下次一定会让你见识极致的艺术的,要是当了叛忍记得来找我啊,嗯!”

    “……迪达拉,三次任务。别忘记了。”

    “哈?!为什么又变多了啊蝎老大!”


    小雪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连续进入两次假死状态的副作用,让她还有些发懵,感觉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在原地浑浑噩噩地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始慢慢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

    在雷之国偶遇的另一位兄长,以黑底红云大袍为标志的叛忍组织,三句话不离艺术的脱线忍者迪达拉,口气凶恶却意外让人感到可靠的少年外貌的傀儡师蝎。

    如果不是感觉到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她都要以为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眼睛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周围的黑暗。小雪渐渐认出来,这里不是她之间暂居的佐助的家,而竟然是日向大宅里自己的房间。窗外夜色正浓,连平时能看见的守夜人住处的烛火都熄灭了,显然已经是深夜。她从被褥里坐起身来,忽然感觉后腰上忍具袋的重量和平时不太一样。解下来拿到面前一看,就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塞了好几个各式各样的黏土造物,从看得出形象的蜘蛛和鸟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摆锤型物体都有。她再往里摸去,指尖忽然一痛,迅速抽出来时上面吊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傀儡娃娃,正大张着嘴用锋利的牙齿叼着她的食指不松口。

    “……蝎……”

    红色的柔软短发,褐色的眼珠,黑底红云的大袍。虽然是迷你化的设计,外形却依旧逼真。再加上上面缠绕着的那熟悉的查克拉……她再看不出来这是谁的手笔就是瞎了。那群人,真是完全没考虑过自己万一被村里发现与叛忍集团有过接触会有什么下场啊……

    不过迪达拉就算了,蝎做这个是想干嘛?现在还没中毒身亡的话,也不像是要杀她灭口的样子啊……小雪甩了甩手指,蝎的傀儡也跟着左右摇晃着,晃了两下,忽然就松了口,吧嗒一声掉在了榻榻米上滚了几圈,撞到墙边才停了下来。那双圆溜溜的褐色眼珠转了转,伴随着一连串轻微的机械作动的咔嗒声,张开嘴吐出一个小巧的纸卷来。“唔?”

    小雪等了一会儿,看那傀儡不再动作,这才探身过去把两个东西都捞了回来,这一次那傀儡就没再攻击她的手指了,而是像个真正的人偶娃娃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纸卷是用一种专门用来传递机密情报用的米纸做成的,极其轻薄且易溶于水,在情报被读取后可以立刻吞下,不留任何痕迹。

    刚才那傀儡咬她的手指,难道是想确认她的身份,好将这纸卷交给正确的人吗?这种谨慎的行事方式,倒也确实像是蝎会做得出来的事就是了。小雪吮吸着食指上被咬出的一排细密的血洞,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小心地将那个脆弱易碎的纸卷展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大片歪七扭八的狂草。

    「尽情欣赏我极致的艺术吧!——迪达拉上。P.S.注入查克拉就会华丽地爆炸!嗯!」

    底下还用难以形容的画风画了一个……从那奇妙的形状判断应该是迪达拉的脸的玩意。附加两个剪刀手,嗯,这个倒是看得很清楚。

    小雪感觉自己的面皮已经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克制住一股强烈的直接把纸撕碎的冲动,去看那几行被挤在角落里的,明显出自其他人的字。

    「我是独子,也没有留下后代。不过砂隐的四代目风影,头发的颜色是带着微红的褐色。至于葫芦我就不知道了。

    别理那个白痴,艺术的真谛是超脱于时间之外、亘古永存的美,等你也成为我的收藏就会明白。

    那个小东西就送你做见面礼了,我的作品可是很珍贵的,给我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赤砂之蝎。」

    署名底下用简练的笔法画了一只黑色的蝎子。字迹工整而娟秀,不论是那一丝不苟的排列方式还是严谨中带着一丝狂气的措辞,都完全符合那个冷淡的红发少年的形象。虽然那句“等你也成为我的收藏”有些让人在意,不过对方竟然还记得关于砂隐和红色头发的事情,这是小雪没有想到的。

    砂隐的风影大人吗……

    记忆中少年的发色,在夕阳的影响下才红得耀眼,原本的颜色确实可能是更深的赤褐色,不过堂堂风影大人,想必不会跟她做出那种孩子气的约定。

    也就是说,那孩子更有可能是风影大人的亲戚,或者是后代吗……

    一边思考着蝎告诉她的事情,小雪一边把纸叠好放进嘴里,轻薄的米纸立刻融化,带着用特殊墨水写成的文字一起被吞进了肚子。而那个蝎的人偶和迪达拉的黏土娃娃,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回了忍具袋里,仔细地收进最里面的隔层。

    对于没有多少记忆的她来说,每一次新的相遇都值得珍惜。尽管这些东西可能让她惹上不小的麻烦,可是作为这次奇遇的纪念,小雪还是不愿意扔掉它们。所以,还是贴身携带比较放心。

    虽然确实是有点重……

    “哦呀,醒啦?”

    也许是她弄出的动静有点大,又或许根本就一直在门外窥视着她的动作,房间的纸门被悄声拉开,猫又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头,看到她手里的忍具袋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晃着尾巴懒洋洋地给出命令:“现在时间正好,什么都别问跟我来。”

    “……我知道了。”


    同一时刻,日向大宅深处,和小雪一样没有睡着的,还有一个人。

    日向宁次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手中捧着凉透的茶杯,已经很久都没有动弹过了。

    距离小雪上次受到雪隐村忍者的袭击已经过去了快一周。距离佐助的那个他无法回答的质问,也已经过了一周。

    然而他现在总算感觉自己有了足够的觉悟,正好日向日足大人也开始旁敲侧击地暗示他差不多该把小雪接回大宅了,便在晚饭后主动前去找她,却撞见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好久不见啊,鼬。”

    “卡卡西。好久不见。”

    偏僻无人的河滩边,红云黑袍的青年抱着银发的少女站着,与对面的面罩忍者和另一个有着相同长相的银发少女安静地对峙。卡卡西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耸拉着双肩一副破绽百出的样子,眼神却是牢牢锁在对方身上的,“你抱着的那个孩子,可以交给我吗?毕竟是我心爱的部下啊。”

    “不用你说,我也正有此意。”鼬半蹲下身子,将怀里的小雪轻轻放在地上。卡卡西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看着他重新站起:“……能稍微跟我讲讲吗?已经离开村子多年的你,为什么会带着那孩子出现在这里?”

    “只是偶遇罢了。同族的孩子拜托我帮一个小忙……这种事情,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明明亲手做出了那种事情,真亏你还能说得出那种话啊?”卡卡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你这个人,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卡卡西前辈也彼此彼此。”鼬转过身去,视线从卡卡西身上完全转开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鼬的身形不动,只是抬起右手,接住了对方射来的手里剑,连语气也没有任何波动,“我这次来没有其他目的,希望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

    说着,将手里剑又随意地扔了回去。卡卡西表情复杂地接下,突然感觉手感不对,定睛一看,那枚手里剑上已经被绑上了一个小布袋。

    “那是梫木毒素的解药,给她注射以后半小时之内就会醒来。那么……我的弟妹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声音在渐凉的空气中回响。戴着面罩的银发上忍皱着眉解下那个小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枚微型的简易注射器。他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小雪”则单手结了个简单的印,一阵白烟过后,从中显现出来的已经是双尾黑猫的形象:“终于,本大爷的任务也完成了哪。”

    “……这件事,别让佐助知道啊,猫又。”

    “这种程度的事不用特地提醒本大爷啦。倒是……”幽蓝空洞的猫眼瞥向身后不远处,已经因刚刚看到的情景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黑发少年藏身的地方,“……那边那个小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仔细想来还真是讽刺。

    他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终于决定,要试着信任并接受自己未来的妻子的一切。可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好不容易做好的觉悟便受到了挑战。

    那个人,是木叶的叛忍。日向家引以为傲的白眼,从一开始就看清了对方头带上那道清晰的刻痕。

    小雪那家伙,这几天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竟然跟叛忍有所接触?而身为木叶上忍的卡卡西,对此竟然没有任何疑问?

    这个样子,就算他想要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也……

    “……嗯?”

    刚才,从窗外掠过的那个影子……因为速度太快而没有看清,但确实有着一头显眼的银色长发。

    ……那家伙,这个时间跑出去又想做什么啊。

    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总之宁次先扔下了茶杯,一翻身追了出去。


    十分钟后,木叶天守阁顶。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小雪抱着双臂,不解地四处张望着。这里是木叶村中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今晚的天气十分晴朗,天空中连一丝云彩都没有。抬头的话,巨大得难以置信的金黄色满月就悬在头顶,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到,“你所谓的生死攸关的任务,难道就是跟你一起进行愉快的月下散步吗。”

    “哼,马上你就知道了。本大爷只示范一遍,接下来的步骤你要记好哦?”说着,猫又仰头向天,开始念诵一段长长的咒语。小雪皱起眉头,那些音节过于诡异拗口,她完全辨别不出是属于什么语言,只能按照猫又的指示死记硬背下来。

    晴朗的夜空,渐渐被淡淡的黑气笼罩,连那金色的月光也变得黯淡下来。小雪突然感觉背后一冷,本能地去掏苦无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轻轻按住了手:“虽然猫又说你失忆了,不过在我看来,你的身体还好好地记着呢?”

    呼啸的夜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悄悄止歇。寂静到连血管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辨的冰冷空气里,浅笑着的年轻男声突兀地在她耳边极近的位置响起,却没有任何生物应有的吐息。小雪猛地甩开对方的手转过身去,背后,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正悬浮在半空中,穿着一身没有任何花纹的漆黑的男式浴衣,前襟敞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口,一头张扬的茶色短发无风自动。对方的面貌是那种没什么特点的,放在人堆里立刻就会失去存在感的普通长相,但他身边就是缠绕着某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奇异氛围。

    那双弯弯的深棕色眼睛里,含着无害又友善的笑意,但小雪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藏在背后的右手已经伸进忍具袋,死死扣在了苦无末端的铁环上。

    不对劲。这种过于诡异的气质,再加上还飘浮在半空中……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没必要那么紧张哟,小雪。”猫又从身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在她脚边端正地坐下,“介绍一下,这位大人就是死神大人,是我们共同侍奉的主人哪。”

    “……什么?”

    ……等一下。

    小雪怔怔地瞪着身后微笑的男人,突然意识到,有什么最根本的东西,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你说的‘死神’……难道……”

    “呵,所以我就说嘛,最重要的东西明明还好好地留着呢。”男人的眼睛眯得更细了,“这不是很快就明白了嘛,那么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猫又。”

    “是,死神大人。这次的任务目标,沢上雫,已经顺利地处分掉了。”

    “你说雫是……任务目标?”小雪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因吃惊而缩小的瞳孔不断来回看着死神和猫又,“等一下,猫又,雫的死竟然是你搞的鬼吗?!”

    “嗯……既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呢。雪隐忍者沢上雫的死,是因为被你打败而受到拘束,为了防止收到后续的拷问而自杀。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猫又竖起一只前爪,“顺带一提,因为你失忆的缘故,这一次才特别由本大爷替你完成了最后一步。以后这些可都是你的任务了哦?”

    “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呢。嘛,接下来就由好心的我来再给你做一次详细的说明吧。”

    死神在半空中舒展了一下身体,由坐姿变成慵懒的半躺,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则在空中随意地画着圆圈。

    “我的名字是死神。如这两个字所示,是司掌万物死后灵魂归属的,比你们人类要更高位一点~点的存在。而你,是我的下属,姑且就称作‘接引使’吧。”

    “……我可以提问吗?”

    “不可以~”死神悠悠然地摇晃着食指,否决了她的提议,“先听我说完,然后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听你想说的话。接引使的工作,也正如这几个字所示,是代替真身不在此世的我,引渡那些需要前往彼岸世界的灵魂。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杀人。这也就是我给你的‘任务’。”

    “每次任务的间隔是两个月。而不论是否完成,在每个满月的晚上,你都要向我报告。如果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我也不是不能给予你一定的宽限。就好像这一次,因为你失忆的关系,对沢上雫的处置特地多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啊,可以提问题了哦,不保证会给你想要的回答就是了。”

    “……。”

    一连串超出正常认知的话,让小雪开始感到,以自己的理解力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掌管死亡的神明,杀人的工作,两个月一次的间隔……允许宽限?

    大量的疑问几乎要将她的脑子挤爆,小雪并不指望对方会老实地逐一回答,只能先从最要紧的开始:“每次任务,需要杀几个人?”

    “一个。”

    “任务的目标,是如何决定的呢?”

    “这也是我身为神明的工作呢,能保证的就是,多少都会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在别处还有和我一样的接引使存在吗?”

    “如果是想玩相亲相爱的同伴游戏的话,有那边的猫又就足够了哦。”

    “——即是说,两个月内应当死亡的所有人之中,只有唯一的一个,是特别需要由我这个‘唯一的接引使’来处理的吗?”

    “啧、啧、啧,这个问题就超纲了哦。”竖在空中的食指再一次懒洋洋地左右摇晃起来,“作为人类,劝你还是不要轻易揣测神明的意图为妙。”

    “……是吗。”

    尽管说着警告的话语,死神的笑容依然是和煦而慵懒的,没有显出任何威胁的成分来。小雪定了定神,压下听到对方刚才的话后心中涌起的强烈违和感,继续发问:“那么,如果我无法完成任务的话?”

    “视你的理由而定,最坏的后果……嘛,我可是‘死神’呢,你多少应该也能猜到吧?”

    不出所料。而从猫又之前的态度来看,“无法准时进行报告”和“无法完成任务”,也应该是同罪。

    “如果任务的目标是我下不了手的存在,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想要违背神意吗?竟然特地向神明询问这种事,呵……这个问题,你真的需要听我的回答吗?”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

    急速运转的大脑,在一瞬间就考虑到了最坏的可能。

    如果死神命令她杀死素未谋面的木叶忍者?——有过一面之缘的同期下忍?——算是有些交情能聊得起天的鹿丸?——同班的卡卡西和小樱?——未来将要成为一家人的宁次和雏田?——身为兄长的佐助?

    ——如果死神命令他杀死那个送给自己葫芦吊坠的,温柔又羞赧的,有着一头漂亮红发的,砂隐村的少年?

    从哪里开始,她会宁愿自己接受死神的惩罚,也不愿夺去对方的生命?

    “似乎,稍微开始理解自己的处境了呢?”小雪脸上激烈的表情变化似乎让死神感到非常有趣。连声音里都带上了浓浓的玩味,“那么,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就留给你仔细想清楚。如果实在不想接受这份工作,看在你曾经为我努力过的份上,我可以大发慈悲地给你一个安详的死亡。”

    “哈。这也算是神明的恩赐吗?”

    “那种事情,就看你自己的理解了?今晚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很期待你之后的表现,宇智波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褐发死神最后留下的话语,连同他嘴角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起,像是浴池里逐渐破碎的泡沫,缓缓融化在了漆黑的夜色里。笼罩天空的黑云逐渐散去,四周凝滞的空气也重新开始流动。轻纱似的月光重新照亮天守阁屋顶的时候,小雪终于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突然失去力量一般靠着鲤鱼形状的巨大装饰物坐倒下去。

    猫又咕噜咕噜地叫着,爬到她膝盖上蜷成了一团:“不回去吗?”

    “不……我需要静一静。”

    “咒语,记住了吗?”

    “我说了让我静一静……!”语调骤然变得尖锐,像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猫又,至少现在……给我安静一点。”

    “……切。没礼貌的家伙,突然间发什么火啊。”

    黑猫不满地嘟囔着跳下她的膝头,轻巧地跃出几米远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低声补充道:“喜欢也好讨厌也好,这都是属于你的宿命。至于之后要怎么做,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


    一直到后半夜,小雪的身影才总算出现在日向大宅自己的房间里。然而才一拉开门,她的脚步就是一顿。

    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宁次坐在窗前的小几旁边,很明显是一副在等着她回来的样子。

    “……宁次……”

    “先坐下吧。”

    新泡的绿茶在杯中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小雪用双手捧着茶杯,从手心里放出一点银色的查克拉,让那滚烫的温度迅速冷却下来。对面的少年披散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月白色的和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缺乏颜色的眼睛是十分沉静的:“稍微聊聊吧,雪。”

    “……真稀奇呢,你会有这种提议。”

    “既然是未婚夫妻,说到底这样的状态才比较正常。”宁次轻轻一哂,“……我听说你之前中了糟糕的毒。身体,好些了吗?”

    “啊,我的血统……你也知道。只要有解毒剂,恢复的速度从来不用担心。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刚才你突然跑去天守阁,又突然脸色发青地倒下,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要问一句。”

    唔?

    也就是说,宁次明明跟在自己后面去了天守阁,却看不到自己与死神交涉的过程吗?……不对,从对方的叙述来看,那一整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都从这个世界被抽走了吗……

    还真是……符合神明身份的不讲道理的处理方式啊。

    小雪只是摇头:“……吹了夜风,有点着凉罢了。不过,还是谢谢关心。”

    “……是吗。”

    杯中泛起的涟漪慢慢静止下来。碧绿的茶水中,倒映出了小小的月亮的影子。

    “……你的兄长,宇智波佐助曾经告诉我,如果想要迎娶宇智波一族的女人,必须做好相应的觉悟。”宁次闭了闭眼,“之前,因为听到你的身份而动摇的我……确实还没有成为你丈夫的觉悟。我要为此向你道歉。”

    “不用这么认真也没关系,有些事情我很清楚、也早就习惯了。”小雪耸了耸肩,“日向家将我嫁给你,是出于纯粹的利益上的考量——我需要一个能够栖身的场所,日向家需要宇智波的眼睛——标准的忍者思维。而你我之间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感情,充其量不过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比单纯的同伴还要更亲密一些的关系罢了。”

    所以,不需要为那种事自责。

    “哼……说的也是。如此说来,倒是我太见外了。”

    少年眯着眼轻哼一声,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小雪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木制回廊再往外是樱花飘落的日式庭院,在春末夏初的季节里,花瓣的数量已经不需要每天派人清理了。薄薄的一层浅粉色铺在地面上,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靓丽的银边。少年线条柔美却不显女气的面庞也在月下泛着浅浅的银光,连脸上细密的绒毛都纤毫毕现,“——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你身上的那些麻烦,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将有的,作为你未来的丈夫,我会尽我所能去接受它们。”雪白的眸子眨了眨,终于带着一抹坚毅的神色转向她,“这是我,赌上日向之名的承诺。”

    “目不转睛地说着那种好像结婚誓言一样肉麻的话,我可是会害羞的哦?”

    虽然嘴上说着害羞,少女却没有一丁点脸红的意思。小几的对面,宁次仿佛被她的话逗乐了似的轻笑出声:“那就多多指教了,雪。”

    “啊啊,多多指教了……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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