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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之殇歌 08

第八章 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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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为鼬的男人关上门,向床上的她走过来。墙边的一盏烛火在他经过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幽暗的光线摇晃了一瞬,映出了一张有着冷硬线条却异常年轻的年轻面庞。小雪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一步步走到床前,一直到下颌骨被从两边捏住抬起,她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没有查克拉,没有体力,没有忍具,没有任何赖以战斗的手段,面对一个至少现在还对自己没有表现出明显敌意的,实力尚不明晰的男人。怎样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小雪心里非常清楚。

    “‘鼬’,我记得这个名字。当时,是你救了我。”她凝视着对方黑色的眸子,轻声说道,“我必须向你说声谢谢。”

    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比宁次的要略短、松松扎成一束的漆黑长发,鼻梁两侧深邃的泪沟,鸦羽般纤长柔软的睫毛。在男性之中,算是英俊中混合了几分阴柔的长相。

    只是那眉眼之间的轮廓,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有些眼熟……

    “我有事情要问你。”鼬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善意或是敌意中的任何一种,“你的这双眼睛,是从哪里得到的?”

    就像迪达拉话中暗示的那样,这人果然与宇智波一族有些渊源吗?“我的眼睛,来自于我素未谋面的父亲。”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后裔?”

    “是的。名字是宇智波雪。”

    男人的眸光似乎有刹那的动摇:“木叶的忍者?”

    “出身是雪隐村就是了。”余光扫过对方额上的头带,一道深痕横向跨过木叶的标志,将那小小的漩涡纹样劈成两半,“……我猜,你该不会就是族里剩下的另一个男人吧?”

    “……哼。”

    眼前那对沉静的黑色眼珠忽然发生了变化。一瞬间由黑色转为赤色的虹膜上并不是小雪所熟悉的写轮眼的勾玉图样,而是她从未见过的花纹。与此同时,她感觉周围的环境都被染上了漆黑的颜色。身体像是处于幻术影响下一样无法动弹,小雪只能死死盯着那双诡异的红眸,感觉连周围时间的流动都突然静止了。头颅深处传来熟悉的疼痛,那些破碎的记忆残片不受她控制地在脑海中飞过。这让小雪意识到,对方应该正在窥探自己的记忆,以确认她是否在说谎。

    这难道是……写轮眼的上位瞳术,“万花筒写轮眼”吗。

    母亲确实曾提到过,她的眼睛在某种罕见的条件下可能会发生进化,但直到现在,她也没能达成那条件。而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年纪也不大,竟然已经拥有了这样优异的瞳力吗……?

    似乎终于确认了想要了解的情报,对方终于撤下了幻术,眼睛眨了一眨便变回了原来的黑色。时间其实没有过去很久,小雪却感觉已经经过了几个世纪,连里衣的背后都被冷汗微微浸湿。钳制住下巴的手松开了,小雪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鼬已经坐了上来,双手拢在黑底红云长袍宽大的袖口里面。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鼬脸上的表情似乎要比之前柔和些了:“你已经见过佐助了吧。”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小雪颔首:“我在村里承蒙他照顾了……嗯?”

    从刚才开始就难以忽视的对方眉眼间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然后在确认自己的记忆之后一上来就先问佐助的这个情况……小雪拧起了眉头,感觉自己似乎意识到了某种了不得的东西,“等等,鼬先生,你的长相……莫非……”

    很像。

    如果眼前的男人再年轻几岁,去掉那两道标志性的泪沟,头发也剪短并染成墨蓝色的话,就更像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我其实应该叫你一声……鼬哥哥?”小雪梦呓似地低声喃喃,“兄长大人从来都没有提过……”

    “他不提起我是自然,他一直想杀掉我。”

    鼬平静地解释,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小雪有些怔愣地看着他,宇智波一族的秘辛佐助从来守口如瓶,她只能从对方的表现中推测当年发生的事。但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血洗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人,竟然是佐助的亲生哥哥。

    眼前的男人跟刚才的迪达拉不一样,看上去是沉着冷静,绝不会意气用事的类型,很难想象他会一时心血来潮对自己的族人出手。如果真的想将一族赶尽杀绝,在看到自己的眼睛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也应该是立刻给自己致命一击而非救下自己。再加上他还特意留了佐助一条命,这就让整件事看起来十分可疑。

    “鼬哥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那件事情,与你无关。”

    ——连避开话题的方式,都与佐助别无二致啊。小雪不禁摇着头轻叹:“不愧是亲生兄弟,你们两个还真是很像。”

    “……是吗。”

    平静又自然地,黑色与赤色的眸子相遇了。


    作为一个初次见到灭族仇人的十二三岁的孩子,她的眼神,干净坦然得过分了。

    那并不是初生稚子那种对一切都无知无觉的眼神。鼬很确定她已经充分理解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是佐助的话,这会儿一定已经怒吼着哭叫着,拼尽全力朝他扑过来了吧。

    那副模样,跟同龄的佐助一点都不像,一定要说的话……倒是有点像当年的自己。

    因为太聪明而看透了一切的后果,导致不论是愤怒还是悲伤,憎恨还是爱怜……都已经没有存在的空间了。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话题被鼬轻描淡写地岔开了,“一个人来雷之国,和那个有关吧。”

    “啊,出了一点事。”对方会提起这个,小雪倒并不觉得特别意外。本来她就隐隐觉得,这个背负了灭族之罪的哥哥与预想中杀人疯子的形象大相径庭,“雪隐村对我的追击一直没有停止,在对付他们的过程中中了麻烦的毒。”

    鼬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黑色的双眼已经再一次染上鲜艳的血色,和小雪一模一样的三勾玉写轮眼在她全身扫视一圈后,停留在她腹部用来暂时封印毒素的地方:“……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差不多吧。雷之国鹭之宫大名公子的宝物库里,据说藏着女郎蜘蛛的毒液精制成的滋补品蜘蛛血精,如果能拿到那个,就能试着分析解毒剂的配方。不过,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小雪将一只手抚上小腹,即使隔着用医疗忍术设下的重重封印,她仍能感到毒素在底下蠢蠢欲动。现在蜘蛛散的毒性已经达到巅峰,如果没有这封印,她的心脉会在一瞬间被侵蚀殆尽。而即使是有这封印,也不过是能再苟延残喘一天而已,“所以,如果你还不希望我死的话……我必须马上离开了。”

    “以那种身体吗?”鼬意有所指地挑眉,意思很明显是不赞同的,“……你刚才提到的鹭之宫大名的公子,名字莫非是叫鹭之宫康弘?”

    “……如果他是独子,那想必就是了。怎么?”

    鼬点点头,站起身来:“那么,正好跟我们的任务目标一致。你留在这里,我会带着你需要的东西回来。”

    叛忍的“任务”吗……?小雪看着鼬大步走出房间,眼睛落在对方身上那袭绣着红色祥云图案的黑色大袍上,并没有吱声。

    在森林里与鼬初次相遇时,虽然她看不清,但对方的同伴身上似乎也穿着同样的袍子。刚才探头进来的迪达拉倒是穿着忍者爱用的兼顾透气性与便于行动的网格里衣以及罩在外面的深灰色背心,不过那被他系在腰带间脱掉上身部分的长外套,隐约能看出也是同样的款式。

    而且迪达拉的护额……虽然被那刘海遮住了一半,而且在那个距离和光线下看不清具体的图案,但小雪记得很清楚,那上面有一道和鼬的护额一样的,象征着叛忍身份的深痕。

    ——叛忍组织。

    她当然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实际接触却还是记忆中的头一次。那么,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想来就是这个组织的据点了。

    应该说幸好自己碰到的是鼬,吗……小雪苦笑着叹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床头,感受了一下体力恢复的情况。意料之中地,她现在的查克拉光是要防范毒素暴走就已经相当吃紧,是留不出什么力气用来战斗的。这里随便哪个人动点歹心,不用等毒素发作,她就要去地下跟父母团圆了。

    鼬才离开几分钟,小雪已经开始感到前途多舛了。

    “哦?走了走了,喂,小姑娘,我进来喽?”

    “……迪达拉?”

    似乎是埋伏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一直窥伺着这边的动静,鼬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扎着冲天辫的金发男人便推开门闯了进来,完全当成自己的房间一样,拖了张椅子就在床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小雪无语地看着对方的一系列动作,突然对自己刚刚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你是找我有事吗……?”

    说是危险的叛忍集团,这家伙当上叛忍的理由……也许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太烦人所以才被赶出来了?

    “哦,没什么事,蝎老大说是要调整傀儡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又没有新任务,我一个人闲着慌就到处转转。嗯。”迪达拉的脸凑近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端详她一边还在大声地“啧啧”着,“……确实跟鼬那个阴沉的家伙长得一点都不像,真有意思,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族里同辈的长兄。我得喊他一声哥哥。”

    “嗯?明明没有血缘关系还要叫哥哥吗?大家族还真是古怪啊。嗯。”迪达拉一手托腮作沉思状,“……算了不说那个了,喂小姑娘,我给你看个东西。”说着,神秘兮兮地示意她伸出手来。小雪不解地看着他将空无一物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古怪的触感。还没等她弄清楚对方手掌上那好像裂缝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就有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那道裂缝里落了下来。她拿到面前一看,是一个形状非常抽象的白色物体,球形的身体上贴着几条细细的腿,掂量一下还有点重,材质似乎是某种黏土。

    把那奇怪的黏土球转过一个角度,小雪才“啊”了一声,眼睛一亮:“蜘蛛?用这种抽象的方式展现出来,也有种意料之外的美感呢。”

    “喔喔!了不起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我艺术的精妙之处!想不到我迪达拉活了十七年,竟然在这种时候找到了有着同样艺术细胞的知己!嗯!”一听到她的认可,迪达拉仿佛突然间被上满了发条,整个人都激动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如何,是不是很棒?这种以简洁的二维图形组合而成的充满平面感与后现代风格的设计!这种极具艺术感的抽象之美!”

    “然后最棒的是,当这精妙的艺术品爆炸的瞬间!在那一瞬间华丽绽放的极致之美,正是艺术的真谛!想看吗?想看吧?很想看对吧我的知己哟?!”迪达拉突然欺身上来,抓住小雪的肩膀使劲摇啊摇,“很好小姑娘,我决定了!不管那个烦人的蝎老大了,以后就由你来跟我搭档,让我好好给你展示一下世间最高的艺术吧!嗯!”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虽,虽然外形设计确实是正中红心……

    “等……等等,迪达拉,你先放开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再给迪达拉这么一晃,小雪感觉自己的胃都开始翻腾起来,“搭档什么的,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来加入你们的,等身体里的毒解了以后我就得回去了。”

    “嗯,嗯,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作为艺术上的知己……嗯?”

    迪达拉倏地放开她的肩膀:“你不是鼬带回来的新成员吗?”

    “……为什么你会擅自有这种想法啊……喂,迪达拉?……迪达拉!”

    可是金发青年已经一个人委屈地蹲去墙角画圈圈了。


    “……我受伤了。”迪达拉鼓着脸窝在矮榻上,嘴里咬着饼干含混不清地嘟嘟囔囔,“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闭嘴,迪达拉,你很吵。”坐在工作台前的一个有着红色短发,看上去只有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头也不回地扔过去冷冷的一句。他手中稳稳端着一只半透明的白色小碟子,看着小雪小心地用医疗忍术从身体里分出一小缕毒素放进碟子里。在他身边座位上的少女已经脱掉了松垮的白色和服,贴身的网格里衣掀起露出腹部,那里,一只血红色的蜘蛛纹样已经浮现出来,在封印式的包围中虎视眈眈地移动着八条长足。

    “这种好不容易好像找到了知己,却又立刻幻灭的感觉,无法理解我的艺术的蝎老大你是不会懂的!嗯!”

    随着一阵急促的机关作动的咔嗒咔嗒声,一只奇长的手臂从蝎的衣服底下钻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长到迪达拉面前,从摆在他膝盖上的点心碟里抓起一把,二话不说直接塞进金发青年唠叨不停的嘴里。看得小雪感觉自己的咬肌都在隐隐作痛。

    大约一刻钟前,嘴上说着不能让难得的艺术同好白白被毒死的迪达拉,硬拽着她去了这个名叫蝎的红发少年的房间。敲了能有几分钟的门之后,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条闪着危险寒光的金属蝎尾,被迪达拉很轻松就挡了下来,缠着房间里的人好说歹说,才终于放了他们进去。

    跟鼬那个纯粹为了临时休息用的简单房间不同,蝎的房间更像是个工作室,除了一张可以用来小睡的矮榻之外,几乎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器械,靠墙摆放的长长的工作台,和天花板上吊着的以及地板上堆放的各式各样的傀儡部件给塞满了。唯一一片空地上,摆放着一具好像将人与某种爬行动物混合制造出来的面目凶恶的巨大傀儡,进门时朝他们发动攻击的那条金属尾巴就是来自于它。

    按照迪达拉的说法,他的同伴蝎是用毒的高手。不过从这房间的摆设来看,恐怕对方的主业应该是傀儡师才对。而且根据她写轮眼观察到的结果,蝎连自己的身体都彻底改造成傀儡了。这样一来,他的年龄究竟是不是十五岁还存疑。

    嗯。跟缺根筋的迪达拉比起来,这家伙明显更有叛忍的感觉。

    “喂,写轮眼的姑娘。”正在用显微镜观察毒素结构的少年突然出声对她发号施令,“你也别闲着。喏,那边的柜子,野靛草,地菊,丁香蓼……一共十七种,去拿过来。”

    “啊,是。”

    在迪达拉咔嚓咔嚓咀嚼饼干的背景音中,坐在工作台前的两个人开始试验各种解毒剂的配方和成分比例。小雪时不时地起身,按照蝎的指示去储藏柜里拿取更多的药材,对药材进行研磨浸液等处理时蝎会在手边的本子上潦草地写下实验的结果和推论。偶尔,两个人会因为意见有分歧而争论起来,不过总体来讲,气氛还是学术而和谐的。

    咔嚓、咔嚓……

    饼干碎裂的声音机械地在房间里回响着,好像钟表发出的有规律的滴答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维持毒素封印所需的查克拉越来越多,小雪的精神也渐渐恍惚起来。无所事事地坐在座位上,听着蝎用平板到几乎催眠的语调叙述解毒剂的改进方案时,视线不由自主地就飘向了蝎那头看上去异常柔软的红发。

    记忆里,似乎有过那么一抹似曾相识的红褐色……


    “你叫……吗?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好了。”

    “哎……?可是……”

    “……因为……或者……听上去很奇怪……难道……害羞?脸红了……”

    “不,我……害羞什么的……从来没有人……叫过我……”

    看不清脸的男孩局促地撇开头去。飞旋的风沙里,男孩的耳尖和鬓边的发丝,被沙漠边缘血色的残阳几乎染成了相同的颜色……


    “——然后把乌桕捣碎后取汁水……喂,你在听吗?”

    “……?!”

    面前,蝎皱着眉头的脸,和方才在脑海中闪现的少年因羞涩而涨得通红的面颊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小雪打了个激灵,没有管那直刺大脑深处的剧痛,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肩膀。这一次的记忆前所未有地清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蝎,你之前,是哪个村子的?”

    “啊?”蝎被她问得一愣,“砂隐村……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小雪固执地瞪着对方洋娃娃般精致却冰冷的大大的褐色眼珠,一手从领口掏出了那个葫芦吊坠,“你看看这个!你以前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是不是有见过我?”

    “……哈?突然在说什么东西啊你。”

    全身绝大部分都已经傀儡化的少年力气极大,晃了晃肩膀就挣开了她的手,“快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为什么会见过你?你以为我已经活了多少岁了,小鬼?”

    有着人偶般精致漂亮的脸蛋的蝎,嘴里吐出的却是与那姣好的面容毫不相称的,不留任何情面的话语。在大袍宽敞的领口里,隐约可见脖颈与躯干连接的地方像是傀儡的关节一样有着便于活动的裂缝。

    早在她还没有出生的年月里,蝎的外表已经被永恒地定格在了少年最美好的十五岁。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是吗……抱歉,我只是……那样的红发我再没有见过……”

    被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叫做小鬼的感觉有些微妙,小雪低喃着低下头去,转开了视线。


    听到对方口中说出“砂隐村”那个词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找到那个记忆中的少年了。结果……最终还是自己想得太轻松了吗。

    她的理智当然明白,偶然认识的砂隐村叛忍正好是自己在寻找的人……这种做梦般美好的事情,实际发生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她是明白的,可是,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心底这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遗憾与空虚……又是怎么回事?


    蝎不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手指微动,几条查克拉线从指尖伸出连接到她身上。小雪只感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从座位上升起,接着就被一把扔到了支着脸半躺在矮榻上的迪达拉身上。对方猝不及防,被砸得翻了个白眼,好歹是端住了装饼干的盘子没掉到地上,一坐稳就破口大骂起来:“蝎老大!你想谋杀我这个优秀有为的搭档吗?嗯?!”

    “你用来压制毒性的查克拉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呆在这儿碍事。之后我一个人来就行。”依旧是完全无视迪达拉的抱怨,蝎自顾自淡淡地说着,一边撤回了操纵傀儡用的查克拉线,重新转向工作台,“我只负责做出解药而已,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小鬼。”

    小雪揉着摔疼的屁股直起身来,安抚地拍了拍处于炸毛状态的迪达拉,“多谢了,蝎。”

    “不用跟我道谢,因为下次任务由那个烦人的家伙一个人解决,我才勉为其难出手的。”

    “啊?啊?!我才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过那种事!”

    “那就两次。记得帮我从之前那家店买材料回来。”

    “……蝎老大!!”


    几个小时后,带着蜘蛛血精回到据点的鼬,却没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人。

    鬼鲛扛着用绷带紧紧缠住的大刀,在他背后“哦呀哦呀”地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鼬却感觉自己完全笑不出来。

    在毒素的影响下,小雪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组织里的那些家伙都是些什么货色,小雪或许不知道,在组织里浸淫多年的他却十分清楚。现在留在这个据点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类。他还是大意了,竟然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而那种隐约的不安,在他踹开迪达拉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的时候达到了极致。鼬转头走向蝎的房间,写轮眼已经是全开的状态。

    蝎的工作室在组织里是公认的“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能打扰”的存在,但鼬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迎面而来就是几具防御用的傀儡,一边喷吐着毒针一边亮出奇形怪状的武器朝他扑过来,被鼬全数挡下。与此同时,写轮眼中映出了枕着迪达拉的腿躺倒在矮榻上的,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小雪。

    “……蝎。”他将被彻底破坏的傀儡甩到一边,“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工作台边的红发少年停下手中的事情,傀儡化的头颅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平稳地向右转过大半圈看向门边的鼬,冷笑一声:“怎么回事?你自己没长眼睛吗,小鬼?”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你的妹妹很美丽啊,宇智波鼬,非常适合成为我那永恒存在的艺术的材料。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过姓宇智波的收藏品呢……”

    铿锵。

    蝎的话音未落,黑发男人的身影已经瞬间移动到了他的跟前。巨大傀儡的尾巴挡下了鼬手中的苦无,而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挑起一边眉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迪达拉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这家伙,还真的是这种类型啊。妹控?”他懒洋洋地向后靠了靠,“……看仔细点小鬼,那是梫木毒素的效果。半小时前那孩子身上的毒发作了,重新封印也没用,只能靠着假死状态才暂时活下来。”

    “……。”

    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鼬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说谎。小雪只是乍看之下像是已经死亡,其实心跳和呼吸都还存在,只是减缓到了难以察觉的程度。他刚才情绪有些激动,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关心则乱,想不到想来稳重的他也会犯这样的失误。

    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小雪当成了佐助来看待吗?鼬定了定神,收起苦无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华丽的米色锦缎包起来的小包裹放在蝎的面前:“蜘蛛血精。”

    “嗯,就等这个了。”蝎迅速打开那个包裹,露出一个刷着黑红双色花漆的巴掌大的容器来,里面只装了很少量的褐色膏状物体,蝎用铁签挑了一点放在显微镜下,“对了,你妹妹昏迷前让我转告你,如果她侥幸活下来,必须在满月之前回到村子里。”

    “理由?”

    “那种东西我没兴趣,你到时候自己问你妹妹去。行了,你也滚去坐着吧,很快就好了。”

    鼬顺着蝎的视线看了一眼那张小小的矮榻,一边是盖着蝎的袍子流着口水睡成一只死猪的迪达拉,另一边是盖着迪达拉的袍子躺在他腿上表情安详的小雪,想了想,默默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在工作台边坐了下来。

    虽然蝎没有动任何歪心思这一点让人松了口气,但是……这种一派和谐的情况,在另一种意义上反而更加不对劲……

    如果小雪也加入组织,可能意外地会与其他人相处得不错?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冷不丁回过神来的鼬,生平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给呛到了。


(蝎:皮这一下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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