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之殇歌 11
第十一章 迪达拉的来访
对再不斩的话，小雪只是偏了偏头，没有回应。
只要雾气散去，就再没有什么东西能限制她的写轮眼了。能看穿一切忍术、幻术与体术的最强血继限界，让她早就知道，这一个再不斩也是水分身。区区一个水分身的查克拉量不足为惧，她只要用消耗最小的方式将其限制住，让对方无法攻击到达兹纳就够了。然后她需要做的就是尽量温存查克拉，以备不测。至于再不斩的本体，相信同样拥有写轮眼、目前不知所踪的卡卡西正在处理着。
单纯以查克拉量来看，卡卡西是不会输给再不斩的，更别提对方已经连续用了好几个高消耗的忍术，所以小雪对另一边的情况比较放心。武器交锋几个回合后，面前的水分身手中的大刀就被她打飞消失，紧接着腹部就被插进了一把苦无。
这场战斗，应该已经接近尾声了吧。
“……天真的小鬼。”
临近消失之前，再不斩的水分身忽然歪着嘴角狞笑起来：“不过那边那个也是一样。”
“……什么意思？”
被对方似有所指的话弄得一愣，小雪本能地看向达兹纳的方向，那边并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在水分身彻底融化消失的一瞬间，不远处的河面上突然暴起一阵水花，先是再不斩从水底一跃而出，接着钻出水面的是卡卡西。
而且，情况有些不对劲。
卡卡西钻出水面的动作，不知为何非常吃力，仿佛身上缠绕的是水泥而不是水似的。再不斩的本体轻轻落在他身后的水面上，手中结印不停，一个蕴含查克拉的水球包围着卡卡西迅速形成，将他整个人关在了里面。“抓到你了……水牢之术！”
竟然是在她最有把握的一点上出了纰漏吗？！
她已经看出那个术的特征，查克拉从再不斩伸进水球的那只手中流出，在球里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循环，含有查克拉的水极其沉重，像是枷锁一样让里面的卡卡西完全动弹不得。只要作为施术者的再不斩不主动解除，他永远没法靠自己的力量从那水牢中逃出来。
“等会再跟你决胜负，卡卡西。”再不斩空闲的那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结起印来，另一个水分身从水面上升起，“我要先解决这几个小鬼。”
“……。”
这一次出现的分身，所携带的查克拉比之前几个都要多，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上升了一个档次。他冲到小雪面前劈下大刀时，差点把她的苦无打得脱手。这种纯粹的力量对拼，对于年龄和体型都处在下风的小雪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她本来对依靠肉体强度的刚系体术不算特别擅长，只能先拉开距离。
那柄大刀很是麻烦。一般来说，应对这种大型武器，要么就在对方的攻击距离外使用忍术，要么就尽量贴近到让对方完全施展不开的距离，就像之前她对付那对雾隐兄弟时那样。可是在两方的实力和战斗经验相近时，想要穿越那大刀的火力圈贴到对方身边，就成了一件异常困难而危险的事。
不过特地用水分身作战的理由是什么？小雪瞟了一眼站在水牢边不动的再不斩，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作为维持那不讲道理的强大束缚力的代价，是不是施术者本人的手也同样无法离开那个水牢呢……？
似乎是个值得一试的假设，而小雪也这么做了。用连续几枚带着起爆符的手里剑限制住水分身的追击，小雪借着这个空闲结印，双手往地上一按：“冰遁·冰牙破！”
一列冰凌切裂地面，隐隐呈现出一头狼的形状，以极高的速度向前方奔去，在爆烟的掩护下直接撞上了水分身，将他膝盖以下的部分整个困在了冰中。水分身虽然立刻挥动大刀将冰凌斩碎，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也冻成了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跟着冰凌一起冲过来的小雪将苦无刺入他的胸口。
原来冰遁对水遁还有这种克制作用？真是意外之喜。这样的话，她成功的概率又能高上几成了。
一击得手，小雪直接放开了苦无，脚步不停地冲向河上再不斩本体的方向，紧接着开始结下一个忍术的印。再不斩的脸色愈发阴沉，更多的水分身从水面上升起朝她扑过来，小雪却不为所动。手中正在准备着的需要耗费大量查克拉的忍术，结印已经是最后一步：“冰遁·冰流击！”
以少女交错压下的双掌为中心，宽阔的水面迅速冻结。接着，伴随着撼天动地的沉闷声响，由无数咆哮着的冰凌组成的滔天巨浪，以无可匹敌的可怕气势，朝着再不斩的方向席卷过去，那些新制造出来的水分身很快就被冰浪吞没，再不斩的瞳孔缩小到极限，终于不得不将手从水牢中抽出。
禁锢卡卡西的水球瞬间崩解。终于重获自由的银发上忍立刻从水面上跳开。冰的海啸退去之后，他和再不斩在飘摇的水面上相对而立：“做得好，小雪。查克拉还剩多少？”
“自保程度。”
“去休息吧。接下来……”被水湿透的乱发底下，那只写轮眼里的温度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就交给老师。”
没有了麻烦的大雾和水牢，终于站到同一起跑线上决斗的两人，胜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决出了。
再不斩的实力了得，在已经耗费了许多查克拉的情况之下，依然还能使出强力的忍术，却终究输在了对写轮眼不够了解上面。和小雪那双洞察特化的变异写轮眼不同，卡卡西的眼睛系出正统，靠着催眠眼和复制眼的力量，将再不斩完全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被彻彻底底地击败了。
然而当他想要进行最后一击时，却再次出现了意外。
“本来还在为追杀的任务而伤脑筋呢……不过，看来已经有人帮忙了啊。”
不知何时开始就立在树枝上的带着雾隐暗部面具的少年，有着未变声前的清澈好听的音色。似乎是在对他们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指尖捻着几枚飞针，正是几秒钟前挡下卡卡西的苦无并插入再不斩咽喉的那一种。卡卡西皱了皱眉，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瞬身到死不瞑目的再不斩尸身旁边，伸手去探颈动脉的位置。
男人的脉搏，确实已经停止了。
“的确死掉了。”他抬头看向那个少年，“那个面具……你是雾隐的追击忍者吧。”
“正是如此，我已经追踪这个人很久了，终于找到了能确实杀死他的机会。”少年彬彬有礼地朝他们鞠了一躬，“果然跟在你们后面是正确的决定。请容我说声谢谢。”
“——那么。”
飞身下树，少年在再不斩身边跪下，将尸体的一条胳膊夹在自己肩上，朝卡卡西歪了歪头，如果没有那诡异的面具的话，看上去应该会是个单纯可爱的动作吧：“这具尸体里还藏着许多秘密，不好好处分掉的话可不行呢。所以……告辞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在翻卷的风烟中消失，小雪才将藏在和服袖口内的苦无重新收起。
“……那小子，真的可信吗？”
战斗开始时便主动躲到安全地方的猫又，此刻才从树林里施施然走出来，一开口便道出了小雪的心声。少女半蹲下身好让黑猫爬上肩膀，脸上并不是释然的表情：“目的既然是再不斩的死，特意挡下老师苦无的意义又是什么？反正最后都要处分掉，难道还要特意控制尸体受到的损伤吗。”
“啊……不管怎样……反正我们现在是管不了那么多啦……”
卡卡西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比起平时还要更加有气无力。小雪一转头，就看到卡卡西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数小时后，达兹纳的家。
“原来如此，我还从来不知道写轮眼使用过度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来自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地开着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正统继承人的无情暴击，躺在床铺想动弹一下都很艰难的卡卡西不由得泪流满面。
“不过，小雪好像就不会变成这么逊的样子耶，果然是因为老师你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
“啊啊，大概……”
别……别再补刀了……小樱……
“这不是我的医疗忍术能处理的情况，所以……接下来应该会保持这个样子大约一周，才会渐渐好转。”坐在床铺边上的小雪撤去了医疗忍术，面色有些凝重，“这段时间，要怎么办？”
“嗯？可是这次不是打倒了超强力的忍者吗？至少最近应该不用再担心了吧？”
“呃，不，其实……”
在小雪的搀扶下，卡卡西勉强坐起身来：“情况可能没那么简单。小雪。”
“是。”小雪接下了解释的工作，“其实……再不斩可能并没有死。”
“……什么？！”
一听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小樱急切地追问起来：“可是，卡卡西老师不是已经确认过脉搏了吗？”
“正是因为是老师而不是我确认的，我才会这么说。老师并没有医疗忍术的知识，如果对方实际上是通过某种手段进入了假死状态，很可能会被误判。”
“假死状态？那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
小雪点点头：“一些特殊的毒素，刺中人体某些穴位，等等，都能达到类似的效果。我自己在不久之前就出于一些原因体验过假死状态，所以能够肯定。”她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疑点细想起来其实很多，那少年为何特地挡下了老师的攻击，使用的武器又是能兼用于针灸治疗的攻击力极低的飞针，而且——”
“——而且，被称为尸体处理部队的追击忍者，一般来说会将被追杀者的尸体当场处分掉。”卡卡西接着她的话补充完整，“顶多留下能作为死亡凭证的首级罢了，但那少年，却特意将比他沉重得多的尸体整个带走了……也许他的目的，并不是杀掉再不斩，而是要救他也说不定。”
“哈……”达兹纳蹲下身子捡起被刚才的话吓到没拿住的团扇，语气很是不以为然，“我怎么感觉是你想超多？说到底这些都只是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吧？”
“不……作为忍者，考虑到所有可能的情况也是必要的素质。至少在最坏的结果到来时，绝对不能束手无策。”
“……明明自己都是这种模样，”佐助讽刺地撇撇嘴，“如果人家明天就打过来怎么办？”
“这个嘛……假死状态对身体的负担其实也不小，我能很快恢复过来，是拜这个有点特殊的体质所赐。如果是普通人的场合，又像再不斩之前那样在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应该至少有四五天的时间没法自由行动吧。”
“所以这几天，我会抓紧时间给你们几个修炼的。难道你们不想变强吗？想每次战斗都靠我或者小雪吗？佐助？你的自尊心受得了那种事吗？还有小樱，同样是女孩子你甘心吗？嗯？”
看着被点名的两人都露出了受到重大打击的表情，卡卡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啊，你们现在先稍微放松一下，晚饭后就开始吧。我保证这会是让你们受益一生的修炼喔？”
“真是的……对手明明是连卡卡西老师和小雪都感到吃力的敌人，我们这种的就算现在开始修炼又有什么用啊……”
缓步走在波之国街道上的第七班三人中，红衣樱发的少女低垂着头，“哈啊——”地重重叹了口气。
说是出来放松一下散散步，实际上看到镇子里的景象后，却只能让人更觉压抑。卡多集团带来的贫困已经卷走了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丝生气，商店里的货柜上几乎都是空的，路边到处都是乞丐，流浪汉，以及挂着写有“寻找工作”字样的木板的失业者。就连街上过往的行人，也无一脸上不挂着死气沉沉的表情。小樱看着看着，忽然就感觉自己发不下去牢骚了。
这个国家的人正在受苦。比起听达兹纳的描述，实际见到这样的景象以后，她才更加切身体会到了这件事情。
而他们正在做的事，如果成功的话，也许就能拯救这些人啊……
“……雪，说起来。”
佐助忽然出声，打破了这有些沉重的气氛，“你说你最近体验过假死状态，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咦？”
“哎，对啊，佐助君你这么一说……这几天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执行任务不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那样的事？”
“……啊……”
“而且，这次接任务时，三代目有对你说‘回来了啊’。”佐助的目光十分锐利，“你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呃……”
小雪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其实也没什么事……”
佐助怀疑地眯起眼睛。
“就……之前被袭击时的麻烦没处理干净，所以出村了一趟。从演习那天晚上开始，其实一直是由猫又假扮的我。这件事，三代目大人和卡卡西老师也知道。”
“嗯，三代目和卡卡西都知道。”佐助在胸前交叉起双臂，面无表情地缓缓点着头，“然后你没有告诉我们，就想着一个人偷偷把这件事解决掉。”
“……是，那是因为——”
“——之前的战斗也是！你也是想着要一个人解决敌人吧。”墨蓝色发丝的少年有些激动地拔高声音，打断了她试图辩解的话，“不信任我们吗？不信任身为同伴的小樱，甚至连身为兄长的我都不信任？”
“……。”
无法反驳。小雪咬住了下唇，被心底陌生而奇异的刺痛驱使着，右手下意识地摸到了胸前吊坠的位置。
……信任，吗。
六年前被青梅竹马背叛的痛苦，六年里孑然一身的逃亡。就像她跟卡卡西说的那样，她或许早已经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因此，她选择以一己之力将一切都揽下，不论是自己的事，还是那些需要保护的，比她更加弱小的同伴的事。
她很自然地认为那才是最优解，可是实际上是她错了吗？
不被信任的人，原来是会感到不快的吗……？
“之前卡卡西在演习后说的话，你不会忘了吧？‘无视同伴的人，才是最差劲的废物’。雪，你确实很强，但就算是你，也可能一个人做到所有的事情。所以，也试着依靠一下我们、依靠一下村里的同伴吧？”
而且我可是你哥哥啊……少年叹着气戳上比自己矮几公分的少女的额头。而小雪在原地愣了几秒之后，终于摸着被弹到的地方露出苦笑。
“……抱歉，佐助哥哥。我……会尽量尝试的。”
“什么？喂，搞什么啊这位大叔！你开的是团子店吧，连团子都没得卖你是开的什么团子店啊？嗯？”
“可是，这位客人……”
时至黄昏，三人正准备返回达兹纳的住处时，忽然从路边刚刚经过的一家团子屋里传出了这样的吵闹声。小雪的脚步一顿，这一次是真的开始冒冷汗了。
那个声音，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
“切，真是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这究竟是个什么国家啊……嗯……”团子屋的门帘被粗暴地掀起，斗笠上的小巧风铃发出叮当一响。一个穿着黑底红云大袍的年轻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一边嘴里还在不满地咕咕哝哝，一抬眼，就看到了全身僵硬的小雪，“……喔喔？这不是小雪吗！你也到这里来啦？旁边的莫非是同伴？三个人一起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愉快地远足吗？——啊，我明白了，是任务吧？要在这种地方执行任务还真是不幸啊，嗯。”
“……迪达拉。”
在这种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你才是最大的不幸啊！
小雪只觉得欲哭无泪。而身边的佐助又开始朝她发射死亡射线了。
之后的事情，小雪根本不想回忆。
迪达拉这个人她很清楚，是极度我行我素的性格。自从在团子屋门口遇到她之后，就一路数落着波之国的种种不好一路自说自话地跟上来了，佐助和小樱满腹疑窦愣是没插上话。一路回到达兹纳家以后，连卡卡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尽管不是所有叛忍都会在护额上划下横杠，但会做这件事的忍者百分之百是叛忍啊。
万幸迪达拉只是脱线而不是真的傻，她用“之前出村时认识的给了她巨大帮助的友人”的理由，迪达拉也跟着嗯嗯啊啊地附和了几句，表现又十分安静乖巧懂礼数，好歹是搪塞过去了。甚至，在迪达拉主动提出可以支付餐饮开支后，连晚饭都是一起吃的。
最后，在听说他们接下来要进行修炼之后……
“……小雪，”拄着双拐的卡卡西将她拽到远离另外两人的角落，嘴上虽然微笑着，脸上各处皮肤都在不自然地抽搐着，“……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嘛。”
这里是达兹纳居住的镇子的边缘地带，一片森林中的空地。两人身后不远处，迪达拉搬来了小板凳坐在上面，腿上放着一碟当作零食的小鱼干，嘴里也嚼着一根，双手托腮，正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盯着这边看。
下一句话就压低了声音：“……是和鼬一起的人？”
“……是的，更具体的就没让我知道了。”小雪叹了口气，“他性格如此，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刚才那句话，你有把握吗？”
“他确实是救了我，所以……一定程度上……？”
“……。”
不过他自己现在是这种样子，也只能先这样了。如果贸然通知木叶的话，万一打草惊蛇，到时候可能就真的要演变成难以收拾的事态了。
怎么感觉自从当上了担当上忍以后，就尽是这种麻烦事啊……
卡卡西重重叹了口气，重新走到三人中间。
“那么……嘛，不要管旁听的那位了，直接进入正题吧。这几天，我要给你们的修炼内容是这个。”他腾出一只手来，敲了敲身旁的一棵树：“爬树。”
“噗——噗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旁听生迪达拉丝毫不给面子地喷笑出声，笑到一半还被被自己嘴里的小鱼干给呛住了。小雪深呼吸一次，再深呼吸一次，总算能保持平静地走到对方身边，表面上是用医疗忍术帮他止咳，实际上是用眼神警告对方闭嘴。卡卡西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等对方终于稍微安静下来一点后才继续道：“啊，为了防止你们也变成那样，我先说清楚，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爬树哦，下面先看我做个示范。”
接着，卡卡西就拄着拐杖提起腿，以和地面平行的角度走上了树。然后，又走上一根横在半空中的树枝，动作非常自然地倒挂在那里。小雪一看就明白了，啊了一声：“控制查克拉的修炼？”她小时候在雪隐村也做过类似的修炼，不过爬的不是树，而是下过新雪后的陡峭山崖。
一旦力道控制不好，顶上的积雪就会因连锁反应雪崩一样垮下来，必须时刻保持神经紧绷状态，在当时算是少数几种会让她头疼的修炼之一了。
“没错。”卡卡西点了点头，“具体来说，就是将一定量的查克拉持续凝聚在脚底，让身体吸附在树干上。”
“呃，卡卡西老师，这部分我都理解……”小樱有些迟疑地举起手来，“可是这跟让我们变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嘛……就像小雪说的，这个修炼是训练你们控制查克拉的技巧。在忍术的使用中，这是最为重要的部分。要知道，越是高难度的忍术，对查克拉控制的精确性需求就越高，而要在战斗中保持那种精确性，更是难上加难。”
倒挂着的卡卡西用一边的拐杖用力捅了捅脚下的树枝：“所以才有了这个修炼。脚底本身就是最难凝聚查克拉的部位，爬树所需的查克拉量又十分微妙，而且为了爬得更高，还需要能够长时间维持一定查克拉输出的持续力……嘛，总之，肯定比你们想象得要困难，不如先实际做做再说。”说着，噗噗两声，两柄苦无分别刺进了佐助和小樱面前的地上，“用那个来标记自己能爬到的最高的地方吧，然后再努力超过自己的记录。”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捡起地上的苦无，凝聚查克拉以后各自挑了一棵树冲过去。只有小雪没有动：“我呢，卡卡西老师？”
你给我盯着那个叛忍让他别打歪心思……
有那么一会儿，在卡卡西心里有种强烈的想要这么说的冲动。他拄着拐杖重新回到地面上，“你能将本属于需要精密控制的医疗系忍术的查克拉手术刀用于战斗，已经证明你已经有了足够的查克拉控制技巧。所以呢，你需要修炼的是另外的东西。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吧？”
小雪点点头：“体力。”时刻自动开启的写轮眼会消耗她大量的查克拉，在这个基础上，她非常不擅长持久战，“……这倒不是一时就能练好的东西。”
“嘛，以你的基础，我本来也没有期待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达到更高的水准，所以……”
“嗯？这个不是很简单嘛，嗯。”安安静静嚼着鱼干的迪达拉突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小雪你来跟我打就行了啊。”
空气突然间沉默。
“……不，我想说的是，特别针对这次的敌人，来教你一种新的忍术……”卡卡西抚额，“……我说啊，迪达拉先生，现在我们正在任务中，如果做出太过引人注目的行为，或是随便让我的部下陷入危险的话会很困扰的……”
“切，没意思。嗯。”
迪达拉不高兴地鼓起脸，那简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表情，可爱归可爱，放在他这个年龄的男人脸上就让人感到哪里不太对劲。小雪一边“好好好”地安抚着一边拿小鱼干堵他的嘴，突然就觉得自己仿佛能理解蝎平时的感受了。“——所以，你说想要教我的新忍术是？针对这次的敌人的话……是感知系的忍术吗。”
“啊啊。再不斩是无声杀人术的高手，仅凭借听力就能判断敌人的位置和动作，所以才能在雾隐之术里行动自如。而相对的，只能靠眼睛来索敌的我们就处于弱势。”
“所以呢，就需要这个出场了。”卡卡西从上忍背心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卷轴，在小雪面前晃了晃，“你可能不清楚吧，木叶最出名的感知忍术，其实并不是依赖于视觉的。”
他让小雪先拿着卷轴，自己则咬破指尖，用血在掌心画下一道横杠，结印后将染血的左手按在地上：“通灵之术！”
嘭地一声，一小团白烟散去后，卡卡西的掌下已经多出了一只戴着木叶护额，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小狗，那无神的下垂眼和卡卡西极为相似：“哟，小姑娘。我是帕克。”
“忍犬？——原来如此，是嗅觉吗，不过……”小雪想起同期毕业的那些下忍里，有一个天天带着狗的少年，“……和一般的忍犬好像不太一样。刚才的术式，是召唤系的忍术吧？”
“没错。”卡卡西示意她打开那个用细绳系好的卷轴，让他看那上面一大串笔迹各异的签名，最新的一个签名正是属于卡卡西的，“这是时空间忍术的一种，缔结血契以后，可以将生活在其他地方的生物随时随地召唤到身边来。我的通灵兽就是这些可爱的忍犬们。以你的能力，老师能教你的东西实在不多，这个算是难得的一件吧。”
“是啊，小姑娘，一般来说我们是只效忠于旗木一族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记得要心存感激哦？”
被迪达拉用小鱼干逗得不断左右横跳的帕克不忘在一旁如此补充道，小雪有些吃惊地微微睁大眼睛：“……一族相传的契约，教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嗯？那种事其实没所谓啦，反正我也没有孩子……旗木一族大概在我这儿就要到头了吧。”银发上忍无所谓地微笑着摆摆手，“教给可爱的部下也是一种传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