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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死亡森林里的攻防战

【前文：序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红豆主考官，大事……大事不好了！”

    “啊？吵吵什么呢，什么不好啦？”和刚刚以瞬身之术出现在面前，满头大汗的监考官相比，坐在之前发放卷轴用的小木棚顶端的御手洗红豆悠闲地晃荡着双腿，咽下嘴里嚼了一半的团子，喝了一口红豆汤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喘口气，慢慢说。”

    “是！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而且死状都很奇怪！具体的很难描述，还是请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死状奇怪的尸体——？”    

    留着紫色短发的女忍者，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石地藏周围的草地上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两三个考官打扮的中忍守在那里，见到匆匆赶来的红豆以后纷纷低头行礼。后者随意地应了，低矮的草丛起不到任何遮挡视线的作用，只消向前走一两步，地藏前面的景象便一览无余。红豆站在那三具无脸的尸体前面，脸色已经不仅仅是难看，而可以称得上是惊恐了。

    旁边的考官在低声解释情况，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红豆却似乎充耳不闻，粗暴地打断了他：“有这三个人的照片吗，拿给我看看！”

    “是！”

    有人迅速递上几张照片，被红豆抢也似地抓了过去。死亡的是来自草隐村的三名考生，五官都有些眼熟。讲解次回试规则时，红豆很确定自己在人群中见过这三张脸。而面前的三具尸体，死亡时间明显已经在二十四小时以上。

    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这反而意味着最糟的情况。红豆啧了一声扔掉照片，声音里的悠闲安逸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我现在必须回考场那边去，你们马上将这件事报告给火影大人，请他派遣两个以上的暗部小队前往死亡森林，事不宜迟！”

    “另外……”

    “别忘了跟火影大人强调一下，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小姑娘，也在这次的考生里面！”

    同一时间，第44演习场“死亡森林”里，变成“宇智波佐助”模样的小雪正独自一人在茂密的枝干间穿行着。

    之前告诉佐助和小樱的作战计划，跟她实际的打算其实有一些微小的出入。跟诱敌用的影分身小队一同在森林中散开以后，小雪等到佐助他们在视线里消失，便立刻解除了跟着自己的那三个影分身，同时自己也用变身术变成了佐助的样子。

    佐助听到的那个版本，虽然也是个不错的计划，但她从来不是那种愿意将成功寄托于纯粹的概率上的人。至于什么“那女人在自己身上做了标记”之类的说辞，则完全是瞎扯淡，只是用来让她单独行动这件事变得合理化的借口罢了。如果真的有这种标记，怎么可能瞒过她的写轮眼。

    影分身术是相当高级的分身术，如果有写轮眼或者白眼这样的高级瞳术，或许能从查克拉的质与量上看出端倪，但目前已知的持有这两种瞳术的人物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她甚至还考虑到了气味这一变量，也特意让霍奇做过确认了。对其他人来说，即使有特意关注他们这一组的情况，也只会知道当前在森林里活动的是完全相同的“第七班”十组和“宇智波佐助”一名。

    在无从分辨真假，而对方还携带有忍犬的前提下，优先锁定那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单独行动的她，是最效率的方案。这样的话，佐助那边的危险性就会被降到最低。当然，这一切计划都是建立在假设对方拥有某种感知手段的前提下。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挑明了态度，想必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森林深处传来尖锐的悲鸣。小雪扶着一根树枝暂时停下脚步，以忧虑的目光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这才重新开始移动。

    离考试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战斗便已经开始了吗……

    她没空去分心辨认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周围的环境上，并祈祷佐助那边不要出什么状况。

    不过，从刚才开始，她就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的分析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深陷迷雾一般，不清不楚的混沌感，对小雪来说相当少见。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思考能力都颇有自信，因此当事态有超出掌控的迹象时，也会格外地不习惯。

    如果猫又在还好说，跟它谈谈可以更容易发现自己思考中存在的漏洞。不过那只黑猫一听说次回试的内容是实战，就说着“啊反正本大爷又不会出手你一个人去就好啦”之类的话，早饭刚过就不见了踪影。这会儿如果不是在日向家的院子里晒太阳，八成就是跑去哪里买点心吃了吧。

    虽然自称死神座下的第一把手，说到底还是只派不上什么用场的猫啊。

    黑发少年矫健的身影在空中突兀地转折，一个疾降绕开了绑在在前方两棵树之间的那根细铁丝。深蓝色的短袖上衣被风吹得鼓起，像鸟儿的翅膀一样在身后展开。仅仅只坠下了数米，小雪手心上显现出银色的查克拉，抓住低一层的树枝硬生生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借着之前下坠的势头在空中荡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在一根没有设置机关的树枝上重新站稳了脚跟。

    抬头看去，以她刚刚避过的那道机关作为起点，前方的路上密密麻麻地全部布满了相同的铁丝，连接的大多都是起爆符。怪不得附近的森林里一点动物的声音都没有，设置这些机关的人，应该就在附近守株待兔吧。

    譬如说……

    迅速回转身体，手中的苦无将从阴影处射来的几枚手里剑尽数击落，同时，突然出现的冰壁挡下了另一个忍者手执苦无从正上方发动的攻击。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偷袭会失效，嘴角还来不及咧开就已经被错愕的表情取代。仅仅一秒钟不到的犹豫，攻守形势已然逆转。小雪的手掌笔直地刺穿冰壁，带着银色的光芒擒住了对方的手腕。用查克拉手术刀切断对方的筋脉让苦无从他失去力气的手中掉落下去。

    “别动。”

    一边将偷袭者的胳膊用力扭向背后，小雪一边用手中的苦无静静抵上他的后颈，轻声的警告让对方再不敢挣扎，只能咬着嘴唇在她手底下轻轻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手臂的疼痛还是恐惧。那少年戴着岩隐村的护额，年纪不比她大出多少。估计也是第一次参加考试，不论是设置机关的手法还是偷袭计划的制定，都粗劣得像是从未实战过的孩子，“另外两个同伴也出来吧，如果不想这孩子死在我手里的话。”

    起初周围听不到任何动静，那个岩隐村的下忍少年也抖得愈发厉害。不过小雪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之后，从刚才手里剑射来的地方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和他同龄的少年，举着双手小心地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被小雪抓住的岩隐少年的颤抖忽然停止了，不顾她的压制高声喊叫了起来：“抱歉，白地，牢无，我失手了……！”

    “别说那种话，大藏。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留着刺猬一样短而粗硬的针状褐色短发的少年挺起了胸膛，“喂，我们认输！卷轴可以给你，请你放了我们的同伴！”

    “……哦？”

    好歹是已经通过了初回试的考生，竟然这么干脆就放弃抵抗？小雪有些意外地眯了眯眼，心念电转间，脸上已经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好啊。”说着手上的苦无便真的向后退去。

    就在那一瞬间，她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闪过的计谋得逞的笑意。站在他身后的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存在感极其淡薄的灰发少年，也不动声色地后撤了半步，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了。

    果然留有后手……不过，太过天真这一点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右手就着握住苦无的姿势，发动柔拳一掌打在大藏的后心，让他整个人口吐鲜血飞了出去，接着小雪也借着踩踏树枝的反作用力向下扑去，正好躲开了脚边突然变成泥沼的地面，和从中悄无声息地钻出来的灰发少年手中的短刀。树下，褐发少年的身后的人已经像是影子一样摇曳着渐渐钻入了地下。小雪亲眼看着那褐发少年脸上的表情，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缩短而渐渐变得死灰。

    “牢无，小心！”

    使短刀的灰发少年在树上大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大藏失去意识的身体软绵绵地落到地上之前，小雪手中的苦无已经裹挟着坠落的力道重重劈下，牢无虽然堪堪取出苦无来格挡，到底还是吃不住那力道，一接触武器就脱手了。少年闷哼了一声想后撤，却已经拉不开距离，吃下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柔拳连击之后也跟大藏一样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最后那名叫白地的灰发少年这时才“呜啊啊啊”地怒嗥着从树上合身扑下，迎接他的是早有准备的冰之守护。厚实的冰壁重重包裹住他的短刀和握着刀的手，将他困在半空中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真的是，太过天真了啊。

    那个只要有泥土和影子就能进行瞬间移动的少年有着不错的术，和会用土遁术制造泥沼的同伴之间的配合也相当熟练，但是实战经验和对战局的分析能力还是差了太多。第一次偷袭不成的时候他们就该警惕她的冰之守护和写轮眼了，竟然会两次栽在相同的地方。

    “可恶，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看穿我的岩阴暗杀术？”

    “你们三个谁带着卷轴？不说的话我也没必要让你醒着了。”

    “我才不会告诉你那种事！”

    即使在被小雪抓住的状态下，白地依旧没有服软的意思。小雪也没多深究，用他自己的忍具袋里携带的绳索结结实实地捆好以后便随手扔在了一边。下忍在忍者学校时代便会学习一种脱绳术，这种简单的束缚能困住他十分钟左右就不错了，不过也已经足够。她很快就从牢无的包里搜出了考试用的卷轴，正好是他们需要的深蓝色的地之书。

    不过她才刚要把地之书收起，从影分身处传来的消息就让她失手丢了卷轴。比巴掌略长一点的卷轴发出啪嗒一声轻响落在树根上，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跟着佐助和小樱的影分身，被破坏了。

    “……啧！”

    顾不上管卷轴了，小雪转身就朝影分身被破坏前最后的方位赶去。

    怎么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影分身诱敌的策略，难道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吗？！

    从影分身被破坏时留下的情报来看，对方的攻击从最难以防备的地底袭来，同时绕开了她的写轮眼和霍奇的鼻子，一击便将影分身打碎，根本没有留给她任何的反应时间。她的影分身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脸，但有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果对方的实力让她的影分身都束手无策，佐助和小樱对上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而且，现在他们之间已经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了，她想要赶过去最少也得花四十分钟。

    该死。还有比这更糟的情况吗？

    焦躁的情绪几乎无法抑制，连带着对查克拉的操控也变得粗糙。过强的力量让小雪不慎踏碎了脚下较细的树枝，差点失去平衡摔倒，幸好及时抓住一根藤蔓才稳住了身体。她重新翻身站到树上，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用疼痛与血腥味刺激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既然那边已经开始，这边就是我们的工作了。”

    “哼，不过是要把这女人和那个宇智波的小鬼分开，竟然还要我们几个一起上……我还想趁这机会大闹一场呢。”

    “别太轻敌。你忘了我们以前是怎么被她调教的吗？只要大人一天不放弃她，她就永远是大人的那个银蛇姬。”

    “哈！她连脑袋都已经坏掉了，不知道你们这群废物东西在犹豫什么？既然你们这么害怕，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

    “……女孩子说话还是不要这么粗暴比较……”

    “闭嘴，肥猪！”

    微弱的、尖锐物体划破空气发出的尖啸声，被脚步声掩盖因而晚了一秒才传进耳朵。

    脑内的警钟刺耳地鸣叫起来。已经跃起在半空中的小雪，只能咬紧牙关强行扭转身体改变姿势。冰之守护的弊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暴露无遗，慢了半拍才制造出的薄冰在一瞬间被击碎，接着右肩便传来一阵好似被利刃贯穿一样的剧痛。

    一支从后方射来的金色的箭从肩胛和锁骨之间穿出，牢牢地钉在了那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小雪再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下坠去。第二支箭预判了她坠落的轨迹瞄准心脏射来，这一次已经没有办法再扭开了，小雪只能勉强抬起还能自由活动的左臂，尽量集中起能制造出的全部查克拉，冰壁几乎是贴着身体形成，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接下了箭矢的直击，整个人从空中被直接钉在了前方的树干上，消失在大量的烟尘中。

    与此同时，四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小雪四周的树上，隐隐呈现出包围的态势。

    “我说，不会就这么干掉了吧？”

    说话的是留着半长的灰蓝色头发，有一前一后两个方向相反的脑袋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底下涂着细细的红色眼影，配上那青色的嘴唇，看上去像是某种行走在黑夜里的艳鬼，“还真是不堪一击啊，那条威风凛凛的银蛇到哪里去了？啊？”

    “别得意得太早，左近，她可没那么简单。你看，”操着一口土佐方言的、深褐色皮肤的男人扬起蜘蛛一样左右对称的六条手臂中的两条，示意他暴脾气的同伴少安毋躁。而就如他所说，本该被击中要害身亡的小雪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金色箭矢牢牢钉在树上的一截木桩。“最后一刻用替身术逃掉了呢。”

    “而且……”他皱起眉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我总觉得附近有其他人的气息，保险起见，我要先布下警戒网。”

    不远处的树丛里，小雪单膝跪地，一边警戒着那四人的动向，一边咬着牙将插进肩膀的箭拔掉。

    那金色的箭是用某种她没见过的材质混合了查克拉制成的，破坏力极强，不光大幅撕裂了周围的肌肉和血管，连只是被擦到的骨头上都出现了少许裂痕。幸好第二支箭被她躲了过去，否则现在被钉在那里的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她似乎看到有类似查克拉线一样的东西从附近射出，黏在了那支箭上，稍微改变了它的轨迹，这才给自己留出了使用替身术的间隙。而且那种查克拉的感觉还有点眼熟——对，非常像是某个明明已经年过三十，却还欺诈般顶着一副美少年外皮的红发傀儡师的东西。

    因为只有极短的一瞬间，小雪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傀儡术是砂隐特有的忍术，她的变身术在第一次中箭的时候就解除了，因此如果是她在砂隐时代认识的人，偷偷出手救她一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蝎？蝎怎么可能会在木叶，而且还是中忍考试的考场上？太荒谬了，说出来连迪达拉都不会信。

    不过……算了。现在也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

    敌人还在虎视眈眈，小雪也不敢把太多时间和查克拉花在疗伤上，只是用医疗忍术简单地止了血，就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动。

    敌人一共是四人，都没有佩戴护额。那个有六条手臂的男人刚才在周围铺设了无数细密的蛛网，里面流动的查克拉和制造那支箭的查克拉一致，初步判断，应该是靠这些蛛网感知敌人后用箭矢进行狙击的远距离战斗型。而剩下没出手过的三人里，那红发女忍和体型壮硕的胖子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倒是那个长着两个头的男人，她用写轮眼一看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个人有两套经脉系统，并不是一个人长着两个头，而是两个人除了头以外都合在了一起。而且从那经脉系统的模样看来，不光是头，恐怕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可以随意分合。就是不知道这种合体是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如果是后者，那也是个相当麻烦的存在，在搞清楚他的术的真相之前，尽量不能被他近身。

    不过，这几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最初偷袭的那两支箭明显是奔着要杀她去的，怎么把自己包围以后，他们反而又不出手了？就算是个性谨慎，在四对一的绝对人数优势下，自己还受了伤，这也太谨慎过头了吧？这感觉反倒像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留在这里，死生不论。

    而且那支箭出手的时机，正好是在自己发现佐助那边出问题，准备朝那边赶去的时候。这时机，是不是巧合得过分了？再加上她的变身术解除以后，这四个人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示，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就是宇智波雪了。

    难道这四个人，和袭击了佐助那边的人，是一伙的？

    小雪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她很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但是……

    这种好像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觉，让她没办法不去在意啊。

    佐助那边碰到的袭击者，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选择的袭击目标正好是队里唯一一个影分身，充分考虑忍犬的嗅觉和她的写轮眼之后一击致命，丝毫不拖泥带水。假设对方一开始就想要让整个小队全军覆没，也有足够瞬杀她的影分身的实力的话，这会儿剩下的佐助和小樱有几条命也该死绝了。那么，特意让这四个人来拖住自己的意义何在？

    换句话说……对方的目标可能并非杀掉他们，而是要在她和她的影分身都不在的情况下，对那两个人做些什么？

    但是，这里就有了一个疑点。

    影分身术有着十分特殊的性质，当影分身被破坏时，其所了解到的情报会立刻回馈给本体。所以对方的目的想要达成的话，需要满足“宇智波雪和宇智波佐助一开始就分开行动”，“准确判断出宇智波雪的本体是哪一个，并提前准备拦截”这两个前提条件。否则在任何一个影分身被破坏的瞬间，她都会立即察觉到不对并立即和佐助他们汇合。然而，和佐助他们分头行动这件事，是她在确认不可能有人偷听到的情况下决定的。再说“三人小组分开行动”，这本身就是个不确定事件。而她之所以会跟他们分开，是因为……

    ……因为有个可疑的草隐村女忍，在考试开始前找她说了些可疑的话……

    ……等一下。

    莫非那女人特意做出的古怪举动，也是为了导向这个结果而预先设计好的吗？

    不对。

    那女人说的话的唯一作用，就是让自己认为佐助被盯上了。可是仅凭这一点，根本无法保证自己会按照他们所期望的方式行动，毕竟在这种情境下可行的选项其实很多。譬如说，她也可能决定留在佐助身边严密保护。而她最终没选择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偏好。更何况佐助的性格，根本不是会乖乖让她保护的那种。佐助所言的并肩作战的道理她也认可，但这次的敌人实力可能是她生平所见里最强的，她实在无法让对方冒这个风险。

    所以，她才会特意采取这种理论上能够最大程度上降低佐助被攻击的概率的方……法……

    心脏忽然漏跳了半拍。

    有一股让人背后发毛的寒意，从尾椎处渐渐弥漫上来。

    “染成血色的冰洲石，终究是比不上纯正的红宝石耀眼呢。”

    初见便道出自己写轮眼的真相，能够在不触动自己本能的警觉的情况下，接近到危险距离的，谜样的草隐村女忍者。

    被那非人的长舌舔弄脸颊，却没有丝毫反感的自己。

    仿佛彻底看穿了她的性格和行事习惯一般，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设计严丝合缝没有丝毫破绽的作战计划。

    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关系十分亲密的人。

    什么“草隐村女忍者”啊，跟她有这种程度的紧密联系的，只有雪隐和砂隐，那女人特地顶着草隐村忍者的皮相出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连对方究竟是不是女人都无法确定。是雪隐的人，还是砂隐的人？小雪根本无法判断，事实上她直到刚才为止，都没有考虑过任何这方面的可能性。雪隐跟她同时代的忍者她多少都有些印象，漏认的可能性很低。那么，对方有很大的可能是来自砂隐。

    砂隐村的忍者中，目前明确表示过跟自己曾经认识的，只有堪九郎那三人。堪九郎和手鞠对她的态度不像作假，再加上她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和那个砂制的葫芦吊坠，基本可以排除掉他们加害自己的可能。那么……

    堪九郎所述的她在砂隐村的过去中，有两个无法忽视的疑点，一是风影大人为什么在收留她一年以后突然又决定将她赶走——她虽然猜测是因为自己人柱力的身份不慎暴露，但有没有可能有其他隐情呢？第二点就是，究竟是谁传回了那个虚假的她的死讯？

    而且在她的死讯传达给堪九郎他们的当天晚上，正好又发生了某件“糟糕的事”，直接导致我爱罗从她记忆中那个温柔羞涩的男孩突然转变成了现在这副杀人兵器的样子。

    巧合？不，她这辈子就没相信过巧合这种东西，尤其是当这整件事情里阴谋的味道已经如此浓郁的时候。她更愿意相信，是砂隐村里有人——说不定就是风影大人本人——认为我爱罗只需要尽到一个兵器的本分，因此她就成了需要被排除的碍事存在。

    ……不，还是不对。

    就算是有人想要除掉自己，可这件事跟佐助又有什么关系？

    思路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小雪有些恼火地用力揉着自己的眉心，头一次对失忆这件事感到了强烈的不满。

    情报完全不足的情况下，不管怎么分析都像是主观臆断，敌方对她却是知根知底，这种压倒性的不利局面让她非常不适应。

    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佐助那边还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在这种根本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就当作是普通的战斗，总之先从这四个人手上通过再说！

写的速度跟不上存稿消失的速度了【泪

特么的改写自己以前的小学生文笔比新写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