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且口味诡异。| 吃BL。吃仅作为背景的BG。吃自己写的玛丽汤姆苏原创男女主。吃相当多的主流非主流CP,且基本可互可逆可拆。| 节操只有一汤匙那么多。| 可以写,勉强算是可以画。但是活在没有板子也没有扫描仪的史前时期。| 是猫党。| 小艾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只有叔叔可以叫。

雪国之殇歌 24

第二十四章 局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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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么么哒~】


    “……小鬼!……愚蠢……”

    “……不同,但是……重要的……如果一定……”


    一片黑暗之中,小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对话声,却被耳中剧烈的嗡鸣淹没,几乎连一个字都没办法辨别。

    发生了……什么……?

    强烈到让人反胃的晕眩感。在胸腹,肩膀,以及颅内扩散开来的疼痛。连进行完整的思考也举步维艰的,一片混沌的大脑——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

    雪隐村的追杀……?她被日向宗主捡到,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不、不对,那是她刚刚到达木叶时的……那么,现在究竟是……啊、对了,中忍考试……之前,她应该是在中忍考试次回试的考场上。

    有些错乱的记忆,围绕着终于回想起来的一点而渐渐展开。

    “什……什么东西啊这是?!可恶……这个放肆的……怪物小鬼!”

    “……虽然我可以先堵上那张啰嗦的嘴再杀了你,不过那样就太残忍了……”


    在遇到那个草隐村的可疑女人后,她为了保护疑似被盯上的佐助而决定与第七班的另两人分开行动……先是轻松战胜那三个岩隐村的年轻考生,却在收拾战场的途中发现影分身被破坏……察觉到不对劲的她,在赶往佐助的方向时,遭遇了谜之四人组的偷袭。

    然后……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过去,以及一个名叫大蛇丸的男人的事。一番苦战之后,她靠着迪达拉送的起爆黏土勉强逃出了结界,再然后……


    你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可是让我很开心呢,我可爱的小雪……


    沙哑又妖艳的男性声线,调情似的低语,仿佛还在耳畔挥之不去。

    在她以为能够顺利逃脱的时候,像是嘲讽她的天真似地、突然从背后现身的……那个,被称作大蛇丸的男人。

    ……可是,在那之后呢?

    记忆就从这里开始变得暧昧不清,像极了她初到木叶的时候,留下的都是早先的记忆,最近的记忆倒是消失得彻底。小雪还能想起跟大蛇丸的对话,却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对方手心,又是怎么失去意识倒在这里的了。身上的伤还是跟那四人组战斗时留下的,唯一多出的便是头疼以及轻度脑震荡的症状。

    难道是因为体力不支而不慎撞到头,就此昏迷直到现在……?她脑子里的旧伤,真的严重到稍微受到点冲击就会引起记忆障碍的程度吗?

    而且说到底……

    她真的,已经顺利逃出来了吗?


    “不……不,等等,请你……求你……啊啊啊啊啊啊——!!!”

    是人类,却又不似人类的,仿佛要刺穿耳膜一般的高亢尖叫。

    “啪嗒啪嗒”地、有温热的雨从天空降下,带着令人不快的黏腻感。浓郁的血腥味一瞬间充满了鼻腔。那种强烈的刺激,让小雪终于清醒了。

    ——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现状。

    “别、别过来……别过来!你们也不想这女人死吧?!”

    脖颈的侧面,感觉到了刃物锋利的边缘,却和它主人的语气一样,因紧张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着。感觉到这一点的小雪反而放下心来。不论是大蛇丸还是他那四个手下,都不像是会因为任何事情动摇至此的人。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低矮的视角里最先映出的,是不远处一片混杂了暗沉血色的砂地——小雪心里忽然一惊,再向上看,在砂地的对面,不出所料,正是在过去和她关系匪浅的砂隐三人组。

    如此,情况便大致明朗了。

    她大约是设法摆脱了大蛇丸的控制,当然鉴于她完全没有过程中的记忆,也不排除是对方有意要放她离开。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和服右边袖口的暗袋中多了一件陌生的东西,用手指去感觉似乎是一支卷轴,而且尺寸与考前发下的天地之书异常接近——她可不认为自己在逃离大蛇丸时还有精力去进行卷轴的争夺,因此这东西多半是大蛇丸趁隙塞到她袖口里的。那么,就连她头上的伤可能也不像她刚刚猜测的那样是自己不慎撞到,而是大蛇丸的手笔,不过这一点已经无法考证了。总之这个落单,意识不清,且毫无反抗能力的她,被另一组参加考试的下忍发现,正想要图谋不轨——杀掉也好,搜索卷轴也好——的时候,与同样在这一区域的我爱罗他们遭遇了。堪九郎和手鞠也许是想要保护自己,而我爱罗多半只想着卷轴争夺这一考试目的吧。最终结果上就演变成了这样双方对峙的局面。

    而且看这样子,还是彻底一边倒的局面呢。明明是三人一组进行的考试,在场的却只有五个人。而刚才从天而降的血雨,以及面前砂地上不祥的颜色,已经明明白白地昭示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回想起在兜的忍识卡上看到的,那眼角眉梢全部写满了肃杀之意的红发少年的样貌,小雪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再抬起眼时,却正好与露出少许无聊神色的我爱罗的视线对上了。

    两人均是一愣。小雪看着那双浅绿色的眸子有些意外地微微睁大,那是她第一次从我爱罗的眼中看到除了淡漠之外的情绪。虽然那点微讶只是一闪便消失了,少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漫不经心地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敌人身上,一边低喃着“无用的抵抗”一边将双臂向前平举,做出抓握状的双手分别对准了对面剩下的两个雨隐村考生。

    抵在小雪脖子上的苦无,因我爱罗那带着明确攻击性的动作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就连堪九郎也被吓到了,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猛地转向我爱罗:“喂、等等,我爱罗?!你该不会想……”

    “别做出可疑的动作!我我我会杀了她哦?我真的会杀了她啊……?!”

    “随你喜欢。前提是,你能办到那种事的话。”

    “可……可恶,小鬼,别小看我,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呜啊啊?!!”

    查克拉手术刀森冷的银色光辉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蹲在小雪身边、只有侏儒身形的矮胖男人惨叫着死死捂住了自己的手臂,那上面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如注。原本趴在地上毫无意识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在对方因那出其不意的一击而放松对她的钳制时迅速从原地跳开。大量的砂子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翻卷上来,一眨眼的工夫就把两个人都吞没了。

    这还真是……不留情面的战斗方式啊。难怪之前被打倒的那个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呢。

    用冰壁挡下被砂子绞杀得支离破碎的血与肉块,半跪在地上的小雪扯了扯嘴角,感觉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眼前一暗,堪九郎和手鞠已经跑了过来。穿着黑衣的少年半蹲下身,满脸担心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小雪!你没事吗!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还以为……”他瞥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地将背上葫芦的塞子重新塞上的我爱罗,犹豫了一下以后,才压低了声音将后半句说完,“……我还以为,我爱罗打算连你也一起杀掉。”

    “结果上是救了我不是吗?细节怎样都无所谓了,多谢。”【結果的に私を助かったんじゃないか?そんな些細なことどうでもいいんだ。礼を言う。】

    虽然是在安慰堪九郎,小雪说话时,双眼却是看着我爱罗的。后者听到她的话之后,侧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

    在旁观者看起来,刚才的我爱罗确实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杀光敌人,完全没有想管她死活的意思,但小雪却从对方的行动中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违和感。

    双方的实力差距如此明显,可是当自己最开始被作为人质的时候,为什么他没有直接出手呢?倒是在发现自己已经恢复意识之后,才立刻发动了攻击。

    虽然可能是她多想了也说不定……不过,她记忆中最珍贵的那个存在,是不是还没有彻底丢掉属于人类的情感呢?

    堪九郎重重叹了口气:“拜托你别说得这么轻松呀,我可是连冷汗都被吓出来了……”他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伸出一只手将小雪从地上拉起来,“……真是的,我可不想再听到一次你的死讯了。”

    “哈哈……抱歉抱歉。”

    “哇,你小子是故意要气我吗?态度完全没变化嘛!”堪九郎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小雪头顶,“——怎样,之后先暂时跟我们一起行动吧?带着那种伤再碰到敌人的话……”

    “——别做多余的事,堪九郎。”

    少年平静无波的嗓音突兀地闯了进来,打断了堪九郎的话。我爱罗站在那三个雨隐下忍死去的地方,正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枚被那三人用来请求手下留情的天之书,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你们跟那家伙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现在是考试。”【貴様らとそいつはなんの関係があるのは知らないが、今試験中だ】他随手将那小巧的白色卷轴抛给手鞠,“那家伙的死活怎样都无所谓。”

    “我爱罗、你这家伙……”

    本来就在为我爱罗刚才的表现忿忿不平,这下听到对方这么说,堪九郎立刻像一只炮仗一样被点着了,“你这家伙也给我适可而止吧!今天见的血还不够吗?!我们可没法对小雪见死不救啊!”

    能被人关心当然很不错啦,但这种好像自己根本手无缚鸡之力一样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小雪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扯了扯堪九郎的手臂:“你担心过头了,堪九郎,我还没弱到那个地步。”

    “而且……”


    我可爱的小雪……

    我还在,等你回到我身边来呢……


    “……万一,连累你们也被大蛇丸的人盯上就不好了。”

    “……诶?”

    堪九郎的眼皮突地一跳,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地凝固了。“……你说,谁?”

    “这算什么反应?”没有想到会被反问,小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叫大蛇丸的叛忍……你们知道这个人?”她突然注意到,不光是堪九郎,连手鞠的脸色都变了。甚至原本一脸事不关己的我爱罗都突然看了过来,一瞬间有尖锐逼人的冷光从那微眯的玉色双眸里射出,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激得小雪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背脊已经微微弓起,不自觉地摆出了迎战的姿态,“……有什么不对么?”

    怎么回事?

    如果说刚才对付那三个雨隐的下忍时,她对我爱罗是否真的无所谓她的死活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就是让人寒毛直竖的、正真正铭的杀气了。

    可是,为什么?

    她仅仅只是提到“大蛇丸”这个名字而已,这三个人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激烈了?

    难道对方原本是砂隐的叛忍……?可这依旧说不通。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听说有个木叶的叛忍袭击了堪九郎他们,最自然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震惊。可能会带一点对自己无力保护他们的悔恨,也或许会有一些出于正常人类的集体归属感的羞耻,却无论如何也不该有这种,仿佛秘密被揭穿一样的尴尬与狼狈,以及更进一步的恼羞成怒。

    可她还没来得及往深里想,身边就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堪九郎和手鞠同时绕过她上前一步,隐隐显出一个挡在她和我爱罗中间的姿态。擦身而过时小雪收到手鞠匆匆的一瞥,紧抿的唇线被不自然地拉得笔直,微皱的眉头底下,她的眼神是有些欲言又止的。不过当她转头面对我爱罗时,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好似的微笑:“我爱罗,果然还是让小雪跟我们一起行动吧?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她双手在胸前合十做出拜托的动作,“算姐姐拜托你,呐?”

    “对啊我爱罗,”一旁,堪九郎也在煞有介事地附和着,身为血亲,姐弟俩赔笑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反正我们卷轴也集齐了,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举手之劳嘛。”

    “……。”

    仿佛突然之间,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就变得无关紧要了。小雪微微低下头,脸上表情不变,右手却已经悄悄探进了背后的忍具袋,准备好了几枚带着起爆符的手里剑。


    今天一整天,超出预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最糟糕的可能性前进着……她已经不敢再抱任何侥幸心理了。

    表面上看,与大蛇丸有些渊源的是我爱罗,而知情的手鞠与堪九郎选择袒护自己,但是,还是有微妙的违和感。手鞠刚才那个眼神,现在还在小雪心头挥之不去。和她刚刚遇到大蛇丸手下四人组时一样,总有种自己仿佛缺失了什么重要情报的感觉。

    大蛇丸的行动与尚未明晰的真实目的,刻意告知自己过去的事情又纵容自己逃离,砂隐三人组对大蛇丸名字那古怪的反应……

    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不好的预感如同暴雨将至前天空中密布的阴云一样,沉重地压在头顶,空气中的水汽已经浓郁到几乎喘不过气,却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下第一场雨。小雪有些烦躁地咂了咂嘴,而偏偏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她却因为中忍考试的缘故,被困在了这个演习场的密林之中,听不到外界的一丁点消息。

    明明现在已经不是能够悠闲地进行那种事情的时候了啊……


    “我爱罗,你就听姐姐一次……”

    “我爱罗!”

    “………………。”

    大约是实在被两人吵得烦了,长久的沉默之后,我爱罗啧了一声,冷冷丢下一句“随你们便”便转过身去。原本外放的杀气重新收敛了起来,一缕砂子从空中飞过,在少年转身过去的时候聚集在他背负的葫芦口处,组合成一个塞子的形状。手鞠和堪九郎提心吊胆地看着他走出几步,直到红发的少年不耐烦地又补上一句“喂,走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齐齐转向从刚才就一直没有插话的小雪:“来吧,小雪?先跟我们一起到塔的附近去,把这身伤口处理了再说。”

    “……啊啊。”

    藏在忍具袋里的右手捏着几枚手里剑重新拢进袖口里,小雪眯起双眼朝两人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微笑,戒备的情绪被仔细地收好,一点都没有表现在脸上:“那就,麻烦你们了。”


    中忍考试次回试第一天,日落大约半小时后。

    “……奇怪了。”

    这是死亡森林里靠近西南部的一处密林。除了千疮百孔的地面与四周树干上留下的的伤痕昭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之外,这片区域并没有任何具有辨识度的特征。披着宽大的米色外套的次回试主考官、御手洗红豆蹲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一边小声自言自语着一边用指尖在树枝表面缓缓抚过,脸上露出了困惑不已的表情。

    她一刻钟前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大蛇丸的气息,顺着那气息一路追踪过来,线索却在这里就断掉了。

    忍者之间比拼忍术时,查克拉的激烈对撞,会在周围的环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也很容易被跟踪。这附近环境被破坏的程度,一看就是由大型忍术造成的,而且过去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按理说还没有超出追踪的黄金时限,她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查克拉的痕迹了。

    有人提前到达这里,清理过现场了吗?

    自己是一了解到大蛇丸可能出现的情报就立刻进入森林搜索了,比自己还要晚得到消息的三代目,就算立刻派出暗部应该也不可能赶到自己前面……

    难道是大蛇丸自己?不,也不太可能。那个性格诡谲的男人,在明知木叶有自己这个十分了解他忍术的人物在的前提下,还特意将用作替身的那三具草隐村忍者的尸体不做任何处理地随意扔掉,仿佛特意想要宣告自己的到来似的。这样的人,真的会特意费心思去清理自己战斗留下的痕迹吗?

    那么,是与他发生战斗的另一方?

    这就更加说不通了。打扫战场这种事,只有在战斗中获胜的一方才有资格进行。在忍者的世界里,败者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哪有特意重新回到战场的道理?如果这一切真是与大蛇丸发生冲突的那个人干的,那就意味着在他与大蛇丸之间的战斗中,大蛇丸竟然是落了下风的……那种画面,红豆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还是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了吗……红豆皱着眉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感觉不到任何其他人的气息,不管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种事情,现在都已经不可能弄明白了——对方显然早已逃之夭夭。

    形势变得越来越让人不安了啊。

    将双手随意插进外套的口袋里,红豆重新站起身来,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已经叛出木叶这么多年,为什么事到如今又重新现身?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啊?

    ——难道,正如她最坏的猜测一样……那个两个月以前被日向家捡到的,“重伤失忆”的宇智波雪,真的跟这件事有关?毕竟这两个人出现在木叶的时机,有些过于接近了。

    如果那孩子,其实是大蛇丸特意安插进木叶的一枚棋子的话……可她又确实通过了情报部门的检测。同为特别上忍,对于森乃伊比喜与山中亥一的能力,她还是十分了解并信赖的。如果那孩子身上真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两人真的可能发现不了吗……    

    “越来越搞不清楚了……该死。”

    红豆咬着牙,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足够五人合抱的粗大树干纹丝未动,却还是有两只夜枭从树冠上被惊起,幽灵一样从被薄云遮蔽的夜空中悄无声息地滑过,又双双消失在昏暗的密林深处。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好不容易发现的线索又被人掐断,这个时间,再想要追踪大蛇丸的去向已经是难上加难。可是就这样直接放弃,将后续的行动交给追杀专门的暗部来做,红豆又有些不太甘心。

    特意赶在暗部被派遣之前去寻找大蛇丸,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正当的理由,只是出于她本人的执念罢了。作为那个人曾经的学生与部下,看到自己昔日尊敬的长辈堕落至此,不由自主地感到了某种责任感吧。

    “呵呵……见不到我就这么让你难受吗,红豆……”

    “?!”

    糟了,是什么时候……?!

    从背后不远处传来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男性沙哑却妖艳的低笑。红豆全身僵硬地转过身。已经十分接近满月形状的月亮,因为一阵微风而从树影与云层中短暂地露出一角。在那轻纱似的金色月光的照耀下,长发男人的上半身从大约二十米开外的一棵树干上缓缓浮现出来,蛇瞳明亮得仿佛一对金色的琥珀:“好久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呢。”

    “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大蛇丸……!”短暂的动摇之后,红豆立刻后撤一步,如临大敌一般摆出了随时应战的架势,“作为载入S级通缉书的超危险人物,真亏你敢这样大大咧咧地出现在木叶啊!”

    “真冷淡呢,明明面对着自己曾经的恩师——”

    “——啊,没错,大蛇丸,确实我的所有知识都是你教给我的……但也正因如此,我要在这里杀了你——这是只有、曾经身为你的学生和部下的我才能完成的任务!”

    “杀了我?呵……不可能的哟。”大蛇丸摇头轻笑,“凭你还做不到那种事情呢。”

    “那种事,没试过又怎么可能知道做不做得到?潜影蛇手!”

    饶是嘴上再不服输,对于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红豆心中还是有数的,因此毫不犹豫地选择先发制人。数条深褐色的蟒蛇从袖口飞出,将大蛇丸的身体死死缠住——正是对方曾经用来控制小雪的忍术。对红豆的突然发难,大蛇丸似乎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就那样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毫无反抗地被拽了出来。一击得手,红豆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柄苦无从袖口滑出,将两人的手交叠着钉在了树干上。

    “大蛇丸,你太小看我了啊,你以为我离开你的这些日子,就一点也没有成长么?”

    深紫色头发的女忍者凑近大蛇丸的脸,眯眼冷笑的样子还颇有几分对方的神韵。她用自己剩下的那只完好的右手抓住大蛇丸的左手,一起结出一个形状古怪的印,“既然被我抓住了,就麻烦你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吧。”

    如果面对面交手,红豆百分之百地确定自己绝不是大蛇丸的对手。然而作为大蛇丸当年的得意门生,她可是学到了不少由对方开发出来的强大的禁术啊,譬如说……无条件跟人同归于尽的方法!

    “啊啦,你想要自杀吗?红豆。”

    “什……?!”

    林间拂过的微风,悄无声息地停了。月亮的光辉被重新聚集起来的薄云遮去,让整座森林又重新变得阴暗起来。大蛇丸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轻笑,姿势十分悠闲地坐在红豆头顶一根高高的树枝上面,长发与衣袍连最轻微的晃动都没有,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在那里了,从来没有移动过,“那个,是替身哦。”

    随着他话音落下,被红豆用苦无钉在树上的“大蛇丸”开始变形,像是某种古怪的泥浆一样,从红豆的指间滑落,慢慢渗进树干里不见了。蛇样的男人随意地竖起单手结了个简单的印,就让红豆突然脸色一白,满脸冷汗地捂住自己的后颈跪倒下去,“可惜,你跟当年相比似乎确实没什么成长呢。明明已经是村子的特别上忍了,怎么能老用我教你的禁术呢?”

    “……可恶……你这、家伙……”红豆强忍着后颈处的疼痛抬起脸来,不服输地与对方对峙,“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什么的,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不过是来寻找可用之才罢了?毕竟这里可是我引以为傲的故乡呢……”大蛇丸闭眼哼笑,“……我有个很想得到的孩子哦,跟你不一样,那孩子继承了最优秀的血继限界,而且长得也很漂亮,是我理想的继承人人选呢。”

    红豆“哈”地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鬼话?别以为木叶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那孩子、最初不就是你手下的人吗?!”

    “哎呀……谁告诉你,我在说宇智波雪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那孩子,是不同的哟,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就连我也没法命令她做任何事,太有主见偶尔也会让人有点头疼呢……不过,你不觉得这样也挺可爱的吗?”

    既不像是真话,也不像是说谎,无论什么时候,大蛇丸的语气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红豆皱着眉打量着对方的脸,试图捕捉到任何能够体现出他话中真意的表情变化,却没法从那悠然的冷笑里读出任何东西来:“……也就是说,你的目标是……”她稍作思考便想到了答案,“……雪的哥哥,宇智波佐助吗……!”

    “呵呵……”这一次,大蛇丸就没有正面回答了,“接下来,情况一定会变得相当精彩吧……麻烦你转告猿飞老师,千万别让考试中断哦,要是妨碍到我的‘娱乐’的话——”

    “——就让这木叶村、烟消云散好了……”

    嘭地一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腾起的白烟中。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确实离开了,红豆绷紧的身体才总算放松下来,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贴身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一半是因为疼痛,另一半则是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恐怖的压迫力……同归于尽?哈,小看对手的不是大蛇丸,而是她自己啊。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那个男人的强大都让她望尘莫及。她早已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可对方带给她的压力却与过去别无二致。不,不如说她越是成长,越能清晰地意识到,大蛇丸的实力究竟已经强大到了怎样的地步。

    当年埋下的种子,如今已经快要结出灾祸的果实了。红豆隐隐地开始不安起来。对方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并不是如平时一样的故弄玄虚——那家伙一定会说到做到,红豆几乎确信这一点。

    “必须得……尽快通知火影大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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